聽到李御史這麼說,刑部郎中魏襄武笑了笑:
「有這事兒麼?卓御史可曾聽說?」
身穿官服的女子坐在一旁,聞言看向那幾個聚在一起的男子:
「每日案卷都不曾看完,實在無心去看繁京又有了什麼熱鬧。」
魏襄武卻不肯罷休,又仰頭看向另一側:
「張主事,你們比部掌管勛賜,聽說那孟娘子光是陛下賞賜就得了幾回了,可曾有什麼消息?」
穿著綠色裙衫的女子身材微豐,坐在一側正看著手中的冊子,她身在刑部的比部,刑部郎中魏襄武與她的上峰平級,所以她只能起身回到:
「魏郎中,此事我也不曾聽說。」
問了兩個人都沒結果,魏襄武最後看向了大理寺少卿於若菲。
「於少卿,當初是您將那孟月池的檄文送到陛下眼前的,說你與她有恩也不為過,怎麼她來了繁京竟然都未曾與您打個招呼?」
在座眾多的女臣之中,於若菲的身份是最高的,魏襄武第一遍說的時候她沒吭聲。
李御史在一旁笑了:「魏郎中,那孟娘子如今也不過是個白身,她去登了於少卿的門,於少卿也未必見她。」
魏襄武也笑,看看其他幾個女子,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那孟娘子建功立業,本是好事,偏偏行事所為有傷天和,她不去打擾於少卿,說不定也是自覺有愧。」
說罷,他和李御史互相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彼此心知肚明的笑。
於若菲還沒說話,剛剛說自己無心看熱鬧的御史卓升清忽然開口:
「魏郎中,我可不曾聽聞說孟娘子行事有傷天和,您是從何處聽的?」
魏襄武看向她,笑了笑,說:
「聽聞孟娘子是薛大家弟子,我還覺得不對,薛大家也好,卓御史也好,於少卿,那都是謙謙溫文,承前人之志正朝堂之風的女中君子,孟娘子擅用詭計……令叛軍撲殺相食,這等事舉事瞠目聞所未聞,怎能和幾位清貴大人是一脈之傳?」
張主事沒有說話,她忍不住抬頭看向了於若菲。
她是六年前考上的進士,家裡不過是尋常人家,也不是什么女舊臣之後,從前不少人追捧那些女舊臣,覺得她這般的為官女子少了些底蘊,風水輪流轉,聽著這些對女舊臣之後明晃晃的挑撥和奚落,她心裡倒也不覺得快意。
於若菲還是未曾說話。
卓升清也不吭聲了。
散值之後,於若菲剛剛坐上回家的馬車,就見卓升清也擠了上來。
「聽說那孟月池來了繁京之後過得很是自在,在書肆看書的時候直接被陛下派女官給叫了去……我家硯寧之前也在廬陵書院讀書,與她算是同窗,不如就讓硯寧去尋她,也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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