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帳中紅燭徹夜燃燒,托靈鷲的福,珠碧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
等到殘燈燃盡,燭淚如花,天色已大明了。珠碧緩緩睜開惺忪雙眼,卻瞧見靈鷲還坐在床邊,手依舊被自己攬著。
珠碧噗嗤一聲笑出來,果然神仙是不會困的,他昨天夜裡就是這個被自己攥著手的姿勢,今日醒來依舊維持原樣,笑問:「帝君在這兒干坐了一夜,挪都不挪一下,不會累麼?」
靈鷲搖搖頭,道:「你怎麼樣?可有感覺好些了?」
「嗯,多虧了帝君替我療傷,不然這回起來渾身都會像散架一樣疼呢。」
他得受過多少次這樣非人的折磨,才會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些話?
珠碧休息得不錯,此時又渾身是勁兒,他起身如蛇般纏上靈鷲的後背,一雙手從後頭將他抱得緊緊地,丹唇湊到他耳邊:「帝君真不老實,我且來問你——」
「當初嫌我髒,恨不得掐死我,既然那麼禁慾,昨夜為何要來?」
靈鷲好想解釋,卻總覺得理由蒼白得難以開口。
柔軟指尖划過他俊美的臉龐,一路摸到脖頸,又貼著衣襟緩緩摸到胸膛,剎那間靈鷲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如三月的微風酥雨:「帝君老實回答我,您是不是對我動心了?」
仿佛是隔著衣裳摸不清楚,珠碧修長的的手自那層層交疊的衣襟里緩緩伸了進去,指尖觸到堅實溫熱的胸膛肌肉,珠碧摁在了他心臟的位置:「唔,神仙的身體也沒有甚麼區別——啊……」
靈鷲帝君滿頭黑線忍無可忍,將他犯上作亂的手拽出來,一個用力,反身將他摁在了床上,惡聲惡氣道:「你還敢招惹我?」
珠碧驚呼一聲,整個人陷進了被衾里。靈鷲衣服原本穿得整齊,氣極之下胡亂把伸進裡頭的手給拽出來,層層疊疊的衣襟便難免要散亂開來,露出裡頭一大片精壯胸膛,看得珠碧眼饞,他嫵媚一笑,另一隻手穿過他脖頸後,低聲笑:「敢啊,我來嘗嘗神仙的嘴,與凡人的有甚麼區別——」
靈鷲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他猝不及防摁著頭往下一攬——
作為荊都名妓,珠碧的吻技也是風月場中數一數二的,對付這個從不知情為何物的神仙那可是小菜一碟,柔軟的舌頭如蛇侵入他口腔,掃過上顎,勾起舌頭一同絞纏,其間吸吮舔咂輪番上陣,攻城略地。靈鷲頓時傻了,麻了,人都快要裂開了。
珠碧愈吻愈忘情,愈吻愈大膽,伸手嗤啦一聲,將靈鷲的衣裳自兩邊扒開,伸手在那精壯脊背胸膛上四處點火。
他的調情本事若稱第二,荊都誰敢稱第一?
可惜啊,摟著一塊泡了水的萬年老木樁,愣是滔天烈火也點不著。
靈鷲赤紅著眼推開他,兩人唇間還牽出一縷晶瑩的細線,啪地一下忽然斷了。靈鷲察覺唇上濕濕滑滑,氣憤地伸出拇指抹去:「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