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熟悉的嗓音居高臨下砸進耳中,簡短的兩個字,砸得鍾宴笙的心跳瞬間失衡。
作者有話說:
聽到腎氣虧損的迢迢:(含淚)(咬小被子)我不是乖寶寶了!!!
第十八章
定王府車駕里傳出的聲音很熟悉, 但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長柳別院中,被鍾宴笙叫「哥哥」的蕭弄,語氣總是慵懶散漫的, 甚至偶爾帶著幾分零星的笑意, 而此時此刻, 這道聲音與上次在長街上遇到的、呵斥蕭聞瀾的定王殿下是一樣的。
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冷漠。
帷帽之後, 鍾宴笙的眼睫顫了一下,很不熟悉這樣的蕭弄。
可是這樣的蕭弄才是眾人熟知的定王殿下。
若是被發現身份,他要面對的, 恐怕是更可怕的定王。
心裡有點悶悶的委屈, 鍾宴笙一時晃神, 沒有立刻回答。
鍾思渡目前在侯府里無名無分, 自然輪不到他開口,不著痕跡地用手肘拐了鍾宴笙一下,遞過來的眼神不耐又疑惑。
鍾宴笙驀地回神, 裝作被定王的氣勢嚇傻了,其實也確實是很害怕地顫了顫,壓低嗓音開口, 努力把那點不自覺的姑蘇口音拗回來:「回殿下,小臣淮安侯府鍾宴笙。」
也不用特地壓嗓音, 他這幾日休息不好,又有些受風寒了, 嗓子顯得粗粗啞啞的, 聽不出以往的清澈聲線。
馬車外的聲音粗啞低沉, 是字正腔圓的京城話, 沒有那點熟悉的柔軟調調。
那副因恐懼說不出話, 又發著抖開口的樣子,與其他任何人沒什麼不同,和他心裡那隻小雀兒更是天差地別。
方才莫名生出的那縷興趣倏然消散,蕭弄鬆開撩起一角的車簾,閉眼靠回去。
沒什麼意思。
見定王車駕重新動起來,先一步前去,直到那輛馬車走遠了,淮安侯府的眾人才鬆了口氣。
雲成擦了把冷汗,小腿肚抖抖的,湊過來想扶鍾宴笙起來。
鍾宴笙現在被人碰就覺得彆扭,哪怕是雲成,搖搖頭,自己搖晃了下站起身,注意到了鍾思渡望過來的冷淡眼神。
怎麼了這是?
鍾宴笙不知道怎麼又惹著他了,他不太應付得來鍾思渡,便默默爬上馬車,縮到角落裡,減少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