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倆月不見,孟棋平肉眼可見的變陰沉了許多,戴著個指套遮擋斷指,盯著鍾宴笙的神色隱隱有幾分怨恨。
雖然不是鍾宴笙下的手,但他覺得跟鍾宴笙也脫不了干係,若不是為了去找鍾宴笙,要不是鍾宴笙跑到那個偏僻的地方,還提到定王,他又怎麼會斷指?
「怎麼,被淮安侯府丟掉了,就攀上了定王的高枝?」孟棋平調子不陰不陽的,「你這小身板,恐怕經不住定王幾下撞啊。」
鍾宴笙皺皺眉,聽不太懂:「你在說什麼?」
孟棋平冷笑:「以為老子猜不到嗎,那日撿便宜的就是定王吧,那些風言風語蠢貨才信,什麼你被定王抓進府里拷打折磨……」
他的聲音猝然壓低,目光掃過鍾宴笙全身,重點在下面掃了掃,帶著股狎昵的惡意:「你是不是天天被那條瘋狗幹得下不來床啊?」
他這副神情語氣,跟在畫舫和景華園中一樣,鍾宴笙被看得有些反胃,蹙眉後退了一步。
孟棋平若是覺得他跟蕭弄有些什麼,怎麼還敢這麼說話?
思考再三後,鍾宴笙大概明悟了。
孟棋平斷了一指,定王殿下還只是被輕飄飄罰了幾日禁閉,偏偏孟棋平真就惹不起定王殿下,只好來惹他出口氣了。
雖然有些遲鈍,但鍾宴笙在某些事情上有著極為通透的思維,想通之後,一時倒不覺得孟棋平有多可怕了,心理的陰影也削弱不少,語氣平和認真:「孟棋平,如果你不想整條胳膊都斷掉的話,說話最好小心,定王殿下不是你可以隨口侮辱的人。」
孟棋平的眼角抽了一下,顯然想起了些不太美好的回憶,但隨即又啐了下:「怎麼,他還敢殺了老子?」
鍾宴笙感覺不一定。
定王殿下做事,的確挺隨心所欲的,孟棋平要是真得罪了他,哥哥未必不敢宰了他。
見鍾宴笙望著自己的神色很平靜,不像之前那樣,總是帶著點怯怯的恐懼,孟棋平剛生出的幾絲對於定王的畏懼又降了下去。
京中現在看鐘宴的熱鬧的可不少,大多都帶著譏嘲,昨日鍾思渡正式歸入族譜,得到陛下聖旨,鍾宴笙就更成了個笑話。
就這麼只柔弱的金絲雀,剝去淮安侯府世子的身份後,什麼也不是的東西,也敢小瞧他!
這些日子,家裡也從一開始哭天喊地的為他求公道,變成了警告他不要再惹事,他氣悶得快瘋了。
孟棋平左右掃了掃,見鍾宴笙只有一人,冷冷一笑:「給老子把他綁走!」
定王若真把鍾宴笙放心上,會由著外頭傳成那樣?顯然是把鍾宴笙當個漂亮的玩物罷了,說不定已經玩膩了,否則也不會不派人跟著他,任由他出來一個人。
他就是教訓鍾宴笙,以鍾宴笙現在的身份境況,又哪有膽子告狀。
孟棋平嘴角剛歪處一縷殘忍的笑意,下一刻胸口一陣劇痛,身體被一股大力踹飛了出去。
他人都蒙了,連旁邊帶的護院也傻住了,壓根沒看清是誰出的手,頓時動都不敢亂動,驚惶地左顧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