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終於踩著地了,仰起腦袋乖乖道:「謝謝哥哥。」
蕭弄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抱著手,吐出兩個字:「嬌氣。」
鍾宴笙感到無辜且委屈。
他是不是又無意中得罪哥哥了?
才說了兩句話,後面的大部隊也趕過來了。
霍雙作為最該近身照顧鍾宴笙的副官,偏被蕭弄截了人,這會兒見到鍾宴笙平平安安站在那兒,鬆了口氣,下馬沖了過來:「小殿下!」
展戎嗤了聲,領著黑甲軍回到蕭弄身後。
大部隊一出現,蕭弄的臉色愈發冷淡,抱著手不再說話。
哥哥的心情好像不大好,不是很樂意搭茬。
之前回他的小紙條也只回了個句點。
鍾宴笙先前還揣測,蕭弄會不會是因為老皇帝在煩心,現在不得不承認,讓蕭弄煩心的,好像是他。
就騎會兒馬的功夫,他就已經蕭弄教訓「撒嬌」「意見多」「嬌氣」了。
鍾宴笙有點點鬱悶,禮貌地應了霍雙的問候,收拾好失落的心情,臉色嚴肅了點:「讓眾將士登船。」
「是。」霍雙不著痕跡望了眼蕭弄的方向,壓低聲音,「殿下,要不要把定王與其部下分散到不同的樓船上?」
蕭弄的黑甲軍是出了名的悍利勇武,在關外打得那群蠻子聞風喪膽,哪怕蕭弄這趟只帶了五百人,想必對上三大營的幾千兵馬,也是能輕鬆取勝的。
加上蕭弄這號危險人物也親自過來了,威脅更深。
鍾宴笙看出霍雙的忌憚,濃睫抖了抖,不大想把蕭弄和他的部下分到其他船上,可是要直接拒絕,又顯得很明顯。
霍雙是老皇帝派過來的人,鍾宴笙沒那麼傻,清楚他是老皇帝的眼睛。
「若是將他們分散開來,」鍾宴笙定了定神,語氣認真,「我們反而會不清楚定王會有什麼動作,他手下的人每一個都能以一敵十,埋伏衝殺無一不通,散開來太不安定了,若是暗中動了什麼手腳,我們也察覺不到。」
霍雙遲疑了一下。
小殿下說得也有道理,定王哪有那麼好心,會答應隨同十一殿下南下剿匪?必然有異。
「所以,將定王和他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就好。」
鍾宴笙見霍雙遲疑,心裡雀躍,臉上維持著高深莫測:「你讓人將定王的艙房安排在我旁邊,我親自盯著他。」
霍雙臉色倏然一變:「這怎麼可以,太冒險了!」
「無妨,我有分寸。」鍾宴笙神色深沉,「若是將定王安排在其他地方,他恐怕也會不滿,若是惹得他藉機發難,為難我們,那才不妙。」
霍雙鬆動了,但還是覺得不妥:「可是定王當眾就敢將您擄走,無禮之極,屬下覺得,將他安排在您附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