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桂廣布政使笑呵呵地開了口:「定王殿下事務繁忙,想必不會停留太久,舟車勞頓,身邊沒有個仔細點的人伺候,多少麻煩,小女仰慕定王殿下已久,不知殿下可否願意讓小女為您斟一杯茶?」
見有膽子大的先開了口,其他人也騷動起來。
鍾宴笙恍然大悟,又偷偷摸摸看了看蕭弄。
蕭弄……會跟其他人做那些事嗎?
繼而又注意到了蕭弄摩挲著酒盞的手指,指節分明,泛著點玉石般的光澤,很……修長有力。
蕭弄的手指怎麼那麼長。
鍾宴笙腦子裡又是奔騰了,再次深深埋下頭,為自己當眾想這些感到萬分的羞恥。
鍾宴笙突然不搭理人了,蕭弄本來心情就很不快,聽到這些人竟還敢開口,當著鍾宴笙的面說這些,面色唰然冷下來,面無表情望過去:「不必。」
乾脆利落的拒絕,一點面子也沒留,桂廣布政使的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魏巡撫連忙圓場:「你聽聞定王殿下早有婚約,想必是為了未婚妻潔身自好……」
察覺到鍾宴笙又瞄了過來,蕭弄眼皮一跳,臉帶寒氣直接打斷:「本王不知道有什麼婚約。」
魏巡撫冷汗都冒出來了,話音一轉,當機立斷改話題:「歌舞呢?還不上來!」
絲竹之聲與歌舞上場,略微緩解了下宴上冷掉的氣氛,接二連三觸了雷,底下的官員們這回是真的不敢再隨便開口了,紛紛裝死。
鍾宴笙心想,看來蕭弄果然只想跟他睡覺。
而且從蕭弄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的確很厭惡被指腹為婚。
蕭弄又抿了口酒:「本王略有不適,先行一步,諸位繼續。」
他能來赴宴,已經是給了面子了,被連續觸犯了兩次,不悅離了席,也沒人敢說什麼,紛紛應是。
蕭弄一走,鍾宴笙也坐不住了,隔了會兒,也找了個理由離開。
眼下前院正熱鬧著,本就沒幾個人的後院就更安靜了,離中秋節愈近,從天井裡望見的月亮也就越圓。
鍾宴笙不知道該不該去找蕭弄,看了會兒月亮,正準備抬步回去,突然聽到了一陣悠揚古樸的塤聲。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打了個彎,循著聲音過去,在院子見到了靠在廊邊吹塤的蕭弄。
見把人勾過來了,蕭弄收起陶塤,一把把人勾過來,捏著他的後頸摩挲了下,語氣不悅:「躲著本王做什麼?」
鍾宴笙被他摸得一抖,還是不大敢看他的眼睛:「你生辰快到了。」
蕭弄的臉色黑了:「當真嫌本王比你大?」
難不成這小孩兒喜歡比他小的?他自己就夠小了。
鍾宴笙努力壓下腦子裡的奇怪畫面,但耳尖還是有些紅,抬眸跟蕭弄對上視線:「我給你準備了兩份禮物。」
蕭弄一頓,心情幾乎瞬間就轉陰為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