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甚至還沒被葬下。
鍾宴笙心底惡寒,面上恭恭敬敬:「多謝陛下。」
或許是被鍾宴笙的打扮驚魂了一瞬,老皇帝精力很不足,又咳了幾聲,便抬抬手,示意鍾宴笙回去了。
隔日,莊妃的喪儀姍姍來遲。
這場遲了倆月的葬禮不算隆重,沒有哭喪的人,鍾宴笙按著規矩送她上路,每晚老老實實地坐在靈堂里,謄抄佛經,抄完一張,就燒一張。
希望她路上能好走一些,也希望她到了泉下,遇到他爹娘的話,請他們來他夢裡說說話。
這些經書是抄給莊妃的,也是抄給他爹娘的。
景王來了兩趟,看鐘宴笙沉默地抄佛經,嘆氣想揉他腦袋:「過兩日有空了,景王哥哥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鍾宴笙躲了躲他的手,沒答應也沒拒絕:「多謝景王殿下。」
他仰頭望著景王,眸光盈盈,語氣認真:「您是個好人。」
蕭弄不能來,景王則是唯一看在他的情分上,來給莊妃上了炷香的人。
裴泓愣了片刻,搖著扇子一笑:「嗯,我的確是個好人。」
因為此事,鍾宴笙在宮裡待了好幾日也沒有出去,匆忙的喪禮辦完,就沒幾個人再記得這個在冷宮裡待了多年,又死於冷宮走水的妃子。
辦完事的第二日,鍾宴笙就拿到了霍雙黑著臉遞來的紙條:「小殿下,展戎派人送來的。」
他是小殿下的人,又不是定王的人,定王做事不知收斂,拿他使喚什麼,他心裡憋屈,還得為了小殿下幫忙小心掩護!
鍾宴笙都不用想,就猜到蕭弄應該是想約他見面,他心平氣和地抄了好幾天佛經,對蕭弄的氣也散了點,但介於上次的陰影,還是不大想搭理蕭弄。
從渡口到宮裡……差點折騰死他。
蕭弄很喜歡揉他弄他啃他,好幾日不見了,肯定又要對他做壞事。
他就不該教會蕭弄做這些事的。
乾脆抄篇清心經給蕭弄送回去好了,讓他自個兒冷靜冷靜。
鍾宴笙一邊想著,一邊打開小紙條。
出乎意料,不是要鍾宴笙見面。
上面只有幾個大字,字跡眼熟,鐵畫銀鉤,筆意瀟灑:
「踏雪會後空翻了。」
「…………」
真的假的!
作者有話說:
瞎弄:我家貓會後空翻,你要不要來看看。
踏雪:……嗚嗚,嗚嗚。(翻譯:……是的,我會。)
迢迢的好奇心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