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其他人也都挺眼熟的,多是跟裴泓常結伴的那些,見過幾回了,只是大伙兒望著鍾宴笙,都欲言又止的,靜默不語。
畢竟就在這半年多,鍾宴笙從侯府世子變成了侯府假世子,又一下變成了宮裡失落的小皇子,身份大起大伏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從前見他長得好看,私底下偷偷說些糟污話的也都不敢吭聲了,畢恭畢敬低頭:「見過小殿下。」
鍾宴笙和善地朝他們點點頭:「先進去吧。」
蕭聞瀾的態度倒是一如往常,嘴停不下來:「哎,小殿下,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過分,我送他的那個三萬兩的瓶子,他給我弄髒了就算了,我心疼帶回自己的住所了,結果他這次一回來,連夜讓展戎又拿了回去!」
鍾宴笙實在說不出口瓶子是他弄髒的。
這個鍋還是讓蕭弄繼續背著吧。
蕭聞瀾埋怨完,又美滋滋起來:「不過我哥這回把瓶子放到了書房裡,書房哎!一抬頭就能看到,你說我哥是不是很重視我?」
鍾宴笙的耳尖無聲紅了:「……」
蕭聞瀾還在美:「我哥出去一趟,回來變得有良心了。」
鍾宴笙紅著耳尖別開頭。
不,他有毛病。
景王包下了一個雅間,眾人上樓進屋入了座,蕭聞瀾的話還沒嘚啵夠。
他話太密了,裴泓一路也沒能插進一句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用扇子敲了敲蕭聞瀾腦袋:「蕭二少,說完沒?」
蕭聞瀾這才閉上嘴,嘿嘿一笑:「好久不見小殿下了嘛。」
要阻止蕭聞瀾說話是也難的,蕭二少像是有說不完的話,拉著鍾宴笙繼續聊。
裴泓頭疼地揉了下額角,有點後悔把蕭聞瀾請過來。
鍾宴笙本來還琢磨著怎麼問蕭聞瀾定王府的情況,才顯得很自然不留痕跡,沒想到都不用問了,蕭聞瀾禿嚕一下就全說了。
定王府情況一切如舊,王伯出去一趟,回來花又被親衛們看管死了一批,每天都在唉聲嘆氣。
還有蕭弄……
蕭聞瀾轉轉眼珠,神色誇張,壓低聲音道:「我哥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麼,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憔悴得呃,一推就倒,今兒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在病床上起不來。」
鍾宴笙:「……」
定王殿下就是腰上被捅了一刀,也能面不改色地帶著他奔逃,疼痛只會激發他的戾氣,哪可能表現出這麼柔弱的一面,還一推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