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不在家,家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其實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可想起鍾至說的「同居」,夏斯弋又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口袋,試探問道:「那個……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進來?」
鍾至隨口應著:「就這幾天吧。」
夏斯弋一驚,下意識拖延時間道:「你的東西要搬一陣的吧?退宿申請能那麼快嗎?我也還沒和我媽說呢,多少是有點倉促吧?」
鍾至從柜子里取出拖鞋放在夏斯弋腳邊,煞有其事地點頭:「是有點。」
夏斯弋鬆了口氣,伸腳沒入毛絨質地的拖鞋裡。
鍾至直起身子,撫著下巴作思索狀:「既然倉促沒辦法避免,那今晚就住進來吧,反正東西都買全了,省事。」
夏斯弋沒套進拖鞋的腳直接踩在了鞋面上:「什麼?!」
過分激動的反應也嚇了他自己一跳。
鍾至微微向他移了半步,狐疑地歪頭看他:「怎麼了?不歡迎我?」
夏斯弋連連搖頭,腳步心虛地向身後的玄關退,連帶著他不怎麼跟腳的拖鞋與地板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鍾至不動聲色地探出手臂,循著他後退的腳步搭在他身後的柜子邊緣。
身體與玄關形成無可逃脫的空間,將夏斯弋困在門口。
鍾至緩聲:「這麼擔心和我獨處一室嗎?」
他故意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擔心自己像以前那樣對我欲行不軌嗎?」
他「大度」地揚起眉尾:「我都沒關係的,不用等我搬進來,現在也可以。不滿意的話,包試包退,如何?」
鍾至勾起指尖,抬起那對他不止什麼時候已經拆好重新組配的情侶杯子。
杯身在他的搖晃下輕磕出叮鈴的脆響:「不試一下怎麼知道呢?對吧?」
夏斯弋的腦子在震盪。
試?試什麼?
試著對他「行不軌之事」嗎?
蠱惑抽絲剝繭地落入腦海,掀起的浪潮攻擊著他的控制力,視線隨著不受控的胡思亂想在鍾至身上亂瞟。
就在這時,鍾至噙著笑意退了半步,又拿著那對杯子在他的視野里晃了晃:「新買的杯子,不試試嗎?想煮牛奶還是咖啡?」
車剎得他猝不及防。
夏斯弋耳後的紅一秒攀上臉頰,惱羞成怒地甩手離開:「什麼都不喝!」
他還沒走,鍾至又鎖住他的手腕:「準備回屋了?」
腕骨上的摩挲輕緩:「今晚床還冷嗎?想再邀請我換個房間睡嗎?」
又來!!!
夏斯弋抓起新買的抱枕,忿忿地朝鐘至臉上丟去:「自己睡去吧!」
隔著門板那頭,一聲明晰的輕笑緩緩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