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托起被取到半截的戒指,沿著原來的路徑又戴了回去。
不同的是,佩戴者發生了變化。
戒環固定於指縫深處,迎著夏斯弋的嗓音帶來溫和:「生日特權。」
夏斯弋提起手上的力道,掌心越過鍾至手背上的皮膚,回應著反擁住鍾至:「生日快樂,我親愛的男朋友。」
清冷的光芒在無盡的暗夜裡生發出溫暖的色感,撫慰著兩顆彼此依靠的心靈,印照著擁抱的纏綿。
·
一個周末就這麼過去,新的一周到來,滯留在上星期里的困難依然無法解決——夏斯弋身上痕跡的顏色不淡反深,甚至似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夏斯弋邊洗漱邊看著身上的痕跡悵惘,糾結著是要重新把衣櫃翻個底朝天,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穿一天他的厚毛衣。
不過看樣子,哪個方案都不靠譜。
直到,鍾至從隨行的行李箱裡拿出了一件高領內襯。
輕薄的衣物擋住眼前扎眼的晨光,夏斯弋的視線沿著鍾至舉毛衣的動作,一寸寸僵硬地移到他身上,眼底的困惑無以復加。
昨晚視頻時鐘至那點未完全攤開的壞心在此刻暴露無遺。
夏斯弋一陣惱火上頭,抄起手邊的牙膏就往鍾至身上砸去。
鍾至沒有躲,倒是優先保護了手裡的衣物。明明被牙膏正中了下巴,眼睛卻只盯著手裡的衣服,見它沒髒才將將放下心來。
他從地上拿起被「丟棄」的牙膏,在檯面上抽出兩張紙巾,小心擦拭著。
被牙膏擊中的位置泛著微微的紅暈,明顯的一道看著就心疼。
好在沒有擦傷。
早知道鍾至不躲,他就不扔了。
夏斯弋無奈地扯開唇角:「你今天怎麼回事?都不知道躲的?」
鍾至將牙膏歸位:「我被砸到倒是沒什麼,挨一下也是我應得的。要是弄髒了這麼唯一一件可以穿的衣服,那就麻煩了。」
夏斯弋一時語塞。
不得不說,鍾至是真的很會拿捏他的弱點,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他剛才還滿溢的火氣頃刻間便消散一空,堪稱對症下藥的典範。
夏斯弋努著嘴,從鍾至手裡接過那件「絕無僅有」的衣服。
他推人、關門、換衣服,動作嫻熟,一氣呵成。
淡色的曦光沿著百葉窗的縫隙透進來,罩在夏斯弋身上。
套在身上的衣服稍稍有些大,衣物纖維里充滿著鍾至身上的氣息,如同暖洋洋的擁抱,無時無刻不纏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