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想起了有一次鍾至在他家裡洗澡的時候,也被迫換上過他的衣服。所以那時,鍾至也是像他現在這般的感受嗎?
夏斯弋又一次發現,從前的他好像也太能折磨人了。
他緩緩拉開洗漱間的門。
鍾至還站在原地未曾離開,他一出來,那份隔著門板盯著他的視線重新落到了他身上。夏斯弋不能完全讀懂那種眼神,但至少,那目光和他看到心儀的禮物時是有幾分相似的。
以前鍾至那麼苦,現在合該補給他點甜的。
就這麼想著,夏斯弋邁前一步,捧著鍾至的臉頰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許是他前後的反應差別過大,鍾至明顯有點懵圈。
迷濛過後,淡色的眼底又添入了更多不具名的耐人尋味。
親完,夏斯弋無事發生地拍了拍鍾至的肩脊,錯身離去。奈何步子才向前邁了半步,小臂的肌肉忽而一緊。
鍾至拽住他向後拉扯,身體隨著力道後傾,微張的嘴唇觸碰柔軟,接續起剛才未盡的親吻。
身後冰涼的牆磚襯得親吻更加熾烈,身上屬於鍾至的氣息更濃郁了。
一番折騰下來,他們險些遲到。
夏斯弋慶幸是有課攔著,卡死了時間不能耽誤,不然他短暫的休息計劃大概率是會徹底泡湯了。
一日很快挨到了晚上。
臨近選修課截課,來上課的人都變多了,時常會翹這節課的棠光也來了。
夏斯弋自然地坐到棠光身邊,身後跟著個與他形影不離的鐘至,坐在了他們身後一排的空位上。
棠光原本還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見到夏斯弋落座,連忙起身向他靠近,委屈地抱怨著:「哎呦我的天,一天了,你們兩個連體嬰可算分開了。這一整天他都挨著你,我都沒法找你聊天。」
他又朝夏斯弋挪近了些許,低聲道:「快和我說說,這次生日過得怎麼樣?吃上肉菜了嗎?」
棠光挑了挑眉尾,暗示著問著。
夏斯弋神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信了棠光的鬼話喝了那瓶酒,他也不會任鍾至擺布,「慘」到昨天那個境地。
他一聲不吭地盯著棠光,決定嚇嚇他。
然而棠光似乎有自己的理解方式,訥訥地咂了咂嘴:「不可能吧?要是這樣都不行,你是不是得考慮鍾至同學在那方面有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重重地敲在了他的腦瓜頂上,留下明顯的「哐當」聲:「當著我的面造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鍾至的嗓音顯然比夏斯弋眼神的殺傷力大得多,剛一沾耳,棠光立即像是受了驚縮回殼裡的蝸牛,半點也不敢探出頭來了。
棠光趴在桌子上,手肘帶過夏斯弋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鍾至不是沒選這節選修課嗎?你夠不夠義氣?他跟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