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陳漢三又活過來了!」
早晨八點,陳徹生龍活虎地在床上打了一套軍體拳。
郝豌渾身酸痛:「你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打拳?」
「我好像……在找龜龜?」陳徹撓臉,很不好意思地替郝豌捏了捏背。
背肌也好大隻。
郝豌到底怎麼長的!
陳徹瞬間收回內疚。
「咱們吃個早飯就撤了?」他扭頭,看向早就穿戴整齊的另外兩個人。
「我們都行。」江麓說,「雨天不好打車,一會兒讓我家裡送你們回去吧?」
陳徹想起那輛邁巴赫,立馬跳到了另一張床上,十分誇張地轉而替江麓捏背。
「少爺,以後有事您吩咐小陳就好。」
「不過。」他盯著江麓,疑惑但迅速地表達了狗腿的關心,「少爺,你鼻子好紅,耳朵好紅,什麼時候凍著了嗎?這空調打了一晚上,後面還挺暖和的。」
耳朵是被狗啃的,鼻子是親到後面沒忍住哭紅的。
江麓的脊背上瞬間泛起一股麻意,身旁,商泊雲閒聲道:「起來等日出,凍著了。」
「哦哦。我和郝豌都睡太死了,完全沒醒。」
陳徹的目光看向陽台外。
連綿的山霧遮蔽住了壺山的紅葉,水珠飄蕩在空氣里。
日在哪裡出?
*
雨天,壺山的遊客少了很多,又是上午,西門的索道格外的冷清。
濛濛的水汽里,纜車車廂的玻璃也變得模糊,打眼看去,大團的紅橙黃綠像打翻了的油畫盒。
老紀昨天下午就收到了江麓的消息,這會兒已經等在了西門外面。
「都坐好了?」老紀呵呵笑道,「壺山這邊車少,嗖一下就開回市區了。」
「有等很久嗎?」江麓在副駕駛上問。
「您一向守時,我只提前到了一會兒。」老紀心裡熨帖,說話間,中控台的儀錶盤亮了起來。
後排,陳徹悄悄捅了下商泊雲,坐上這輛落地九百萬的豪車,每次都讓他覺得有點兒過於刺激。
他嘴唇開合,無聲道:「商老闆,你要嫁入豪門了。」
商泊雲輕哼了聲,沒和陳徹鬥嘴,反而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老紀和江麓關係很親近。
但是,九年之後,幾次在學校或者劇院來接江麓的,都不是老紀。
江家這樣的家庭顯然不會輕易更換司機。
就像要隱瞞江麓出國的原因一樣,所有和他的過去有關的人,後來都沒有出現在喬敘的調查里。
除了他的家人和孟家。
商泊雲靠在皮質的椅背上,隔著後視鏡和江麓對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