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皺眉:「你本科出國讀,研究生回國讀?什麼情況?」
「我畢業不打算紮根美國,趁大學這幾年多學點東西,回去讀研讀博,也是一樣的。」
「不太適應這裡的生活節奏嗎?」
「多少有一點吧。」段禾杋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問道:「阿雲,同性戀的話……是怎麼確定自己是不是啊?」
阿雲眸底的光一閃,他彎了彎唇:「怎麼突然這麼問?」
段禾杋舔了舔下唇:「有點好奇。」
「這個東西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天生就是彎的,對女孩子不感興趣,還有一種是你只喜歡某一個男孩,別的男孩就不行了,還有一部分人是雙性戀,喜歡就全憑感覺,可能會先跟女孩交往,再跟男孩交往之類的,但是這種一般最後都是趨於正常人,找個女朋友度過餘生。」阿雲攤了攤手,「畢竟有更輕鬆的選擇,沒人會願意跟世俗抗爭的。」
「第二種不是雙性戀嗎?」段禾杋輕輕蹙了蹙眉。
「也不完全吧,喜歡這種事哪能有這麼標準的公式啊,心動了就是心動了。」
段禾杋默然,眸底翻湧起無數情緒嗎,他緩緩滾動了一下喉結。
心動了就是心動了。
段禾杋從小時候開始就被教育得極好,開放的家庭教育告訴他戀愛自由、責任至上,他本身性子也是個不愛爭搶的,屬於他的風頭自然落下來了段禾杋就謙虛接受,長相和成績讓他沒辦法低調下來,從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不在少數,但段禾杋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因為家庭教育和廣讀詩書的關係,段禾杋總歸是有點早熟的。
他沉淪在許楒的暗戀里,越是深沉的愛越像泥潭,一旦指尖陷入,很快就會被如數吞沒。
早在不知不覺中,段禾杋已經從這場暗戀的主導者變成了跟隨者,他似乎和許楒身份轉變了,從原本被時刻關注和模仿的對象,變成了會在各個細節和角落裡關注著許楒,擔心他考不好試,睡不好覺、擔心他摔傷的腿和被曬傷的後背、焦急沒有收到他的任何訊息、又害怕自己貿然行動會傷害到他,越是小心翼翼的人,才越是處於更想維護脆弱情感的弱方。
「怎麼樣?想通沒有,你是哪一種?」阿雲湊到段禾杋面前,慢吞吞眨了眨眼睛。
段禾杋微微往後一靠,開朗地露出一個笑:「我只喜歡某一個男孩。」
許楒開學的當天被曬得焉巴巴的,但是他心情非常不錯,校園裡新奇的每個角落都讓許楒在心裡小小驚呼,合歡花的花期已經結束了,滾燙的太陽曬得許楒後背都在發麻,他按照學長的指示把行李放回宿舍,然後在食堂吃了個中午飯之後,就去教室集合進行他大學的第一次晚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