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汜額上一塊墨斑,最是慘澹。那墨斑已經蔓延到眼皮,只怕再過不久就會喪失目力。一旁的司徒珏看向四方,似乎很是為眼前的狀況煩憂。
他們這行人,就只有單塵、王若錦、司徒珏和趙玉樹神態自若,行動無礙。
「這綠苔很古怪得很,莖如細絲,一旦入體,持續不斷吸食鮮血,生長速度極快,靈力驅逐無效。」司徒珏探查了下司徒汜額上的墨斑,「只怕不出三日,便會蔓延至全身,到時候形同枯骨,便回天乏術了。」
「嗯。」單塵很冷淡。穆平安樂了,照理說司徒汜又沒惹過單塵。
趙玉樹道:「為今之計,最關鍵是怎麼才能出去。」
「咳,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王若錦感受到陽光熾熱,喉間有些干癢。
與之前在綠林中的陰冷潮濕不同,此刻太陽當頭,空氣乾燥。
隨著眾人行動,這久不曾過人的石階上,積有一厘深的灰塵揚至高處,讓人眼前有些模糊,呼吸漸漸不順暢。
「屏息凝神,地上灰塵有怪。」單塵提醒道,穆平安點點頭。
「這兒怎麼連灰塵都像是活的。」
「走,先登上台階再說。」
眾人三步並做兩步,迅速來到台階之上,及至盡頭,他們一伸手,觸碰到光壁,那光壁無論用什麼法決進行攻擊,都完好無損。
腳邊幾顆細碎的石子滾落下去。
光壁擋活物,卻不擋石子。
底下海水撞擊礁石,浪潮波濤洶湧,卻悄然無聲。
這裡竟然是斷崖!
整座石台,像是建立在大海中的孤礁上。
台階盡頭皆有光壁阻擋,騰飛不過十丈,頭頂同樣被光壁封鎖。
遠處海水蒼茫無涯,底下礁石亂而崎嶇,身後是偌大的白石道場,狀似平靜,卻讓人心底生寒。
烈日當空,穆平安頭頂草帽,與其他人相比,還算安逸。
「我們明明在山裡,怎麼會出現在海上,」王若錦望向單塵,「這是哪兒,要怎麼出去?」
連她都找不到辦法,剩下滄琅縣世家弟子們也都很無措。
「是山門的護山陣,」單塵道,「我們誤入陣法了。」
「什麼陣法?」有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