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世間沒有完全相同的樹葉,沒有完全相同的雪花,世間也沒有一樣完全相同的器。
唯有煉耳後的煉器師,或者聽覺極好的獸類才能甄別每一種聲音的不同。
之所以說煉耳的煉器師,是因為頂級的煉器師聽音辨器。
頂級的器均只有「一缺」,而當器被敲擊震動時,頂級煉器師能聽出起「一缺」的所在。
徒手斷器,徒手廢器,便在於避實擊虛,其「虛」便是指「缺」。
確實還想再聽一次啊,游暢聽他婉拒,也不好意思再提。
反正只要跟著穆平安,下次他需要白鶴的時候,自然會再吹響此簫。
游暢退而求其次:「你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我姐姐留下的。」穆平安道。
單塵再次從他口中聽到「姐姐」,沒法不去好奇。
似乎所有與他姐姐相關的東西,都非同凡響。
典籍是,鐮刀是,這柄玉簫也是。
他這位姐姐,究竟何方高人!
「你姐姐……」單塵不由對這位素昧謀面的穆平安的姐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怎麼?」
「沒什麼。」單塵道。
翌日,單塵早早便去了副掌門那兒報到,穆平安留在首御峰,入脈盛會剛結束,首御峰便給新入門的弟子安排了住處,至於靈學課,還得三日後才會有安排。
穆平安晚上出去了一趟,早上依舊還是那個點醒。
季文方調息修行了一整夜,睜開眼就看到穆平安一個人在整理床鋪。
他推開窗一看,門外的白鶴不見蹤影,嘴角不由上揚了一剎,道:「你們的靈鶴不見了?」
穆平安一頓,道:「你怎麼不說是單塵帶走了呢。」
「他走的時候御劍,我聽到聲音了。」
「所以不見了又怎樣呢。」
「就白租了唄,得賠錢呀。」季文方笑著道。
「你應該栓緊一點的。不過這也很正常,租來的靈獸就這樣。靈獸只忠誠於賣家,並不忠誠於租客,經常有這種耗費大價錢買下的靈獸,隔夜便自行逃脫的情況。」
穆平安道:「如果我說靈鶴並沒有走,而是自己去覓食了呢?」
季文方頓了下,道:「哈哈,你真幽默。」
穆平安道:「我需要它的時候,它會回來的。」
季文方道:「這可能是你的一廂情願了,你不了解靈獸的習性。」
穆平安道:「聽起來你非常了解?」
季文方笑著道:「我也了解不多,我只是高興。」
幸災樂禍厲害了,穆平安只覺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