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書生怔了怔,咬著後槽牙,換了個方向,憤憤又從另一邊掄起巴掌,扇向緬伯高的臉頰。
誰知緬伯高似乎覺得還是剛才的體位舒服,又翻了回去,險險地避開了白面書生的手掌。
白面書生氣極反笑,索性站起身來,抬了抬右腳,猛然踩向緬伯高的腦袋。
緬伯高像是心生感應一般,突地坐了起來,然後閉著眼睛走到一塊巨石背後,解開腰帶,嘩嘩地放水,末了還激靈一下,輕輕抖了抖,囈語著,「可算找到更衣室了,我就說應該在房裡備個馬子,省得半夜起來不方便,這牧川兄弟非得在這方面摳搜,一個馬子能要幾個錢……」
他所說的馬子就是尿壺,原本是叫虎子,因為高祖李淵的祖父名為李虎,避其諱,故而改稱為馬子。
六詔有句俗諺,人做夢之時忽有三急,最希望找到的東西是馬子,最害怕找到的也是馬子。
緬伯高放完黃水,渾身舒坦,夢也就醒了,他一轉身,瞧見白面書生無聲無息地站在自己身後,頓時嚇了一大跳,驚聲道,「你……你是什麼人?為何要站在我身後欣賞我如廁?」
白面書生聞言大怒,「自以為是的狗驢卵子!誰想欣賞你如廁,你以為你如廁的姿態很優雅嗎?」
「哎……哎!你這人怎麼回事,穿得挺文雅的,怎麼說話這般難聽!」緬伯高撅著嘴說了一句,忽地想到什麼,摸著還有些腫脹的後腦勺,「噢!我想起來了,你肯定就是剛才在背後敲我悶棍的混帳吧?」
白面書生強忍著殺意,冷哼了一聲,「此間沒有其他人,當然是我做的!」
緬伯高當即抬手,下狠勁拍了白面書生後腦勺一下,「喲呵!你很狂妄啊,敲了我悶棍,還這般理直氣壯!」
這一拍由於打擊部位的原因,並不響亮,但因為緬伯高下了狠手,白面書生瞬即被拍懵了。
他自打定居失落峽之後,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放肆,誰見了他不得躲著走,誰見了他不得膽顫心驚,畢恭畢敬地奉上一切?
白面書生氣得小臉發青,怒聲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緬伯高此時還有幾分醉意,加上之前錯過了旅客講述水鬼故事,因而根本沒有絲毫膽怯,冷笑著答道,「你先瞧我的悶棍,我拍你一下後腦勺,這很公平……不管你是誰,都得講道理,除非你是李二鳳!」
白面書生臉色鐵青道,「大膽!豈有此理,你實在太過分了……」
「噢噢!是有點過了!」緬伯高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都是這枸醬酒惹的禍,我怎能直呼聖人的綽號,實在大不敬!但聖人心胸寬廣,連魏徵那等尖酸刻薄的臣子都能容忍,必然也不會在意我這無心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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