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川靈敏察覺到了有股氣味漸漸遠離,扭頭掃視四周,卻一無所獲,隨即回首看向緬伯高,低聲問道,「剛才有人在這裡?」
緬伯高拍了拍滾燙的臉頰,偏著腦袋,「好像是有個人,好像又不止一個……哎哎,我明明記得我在石城裡找更衣室啊,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張牧川抽動幾下鼻子,瞟了一眼緬伯高先前放水的地方,眨了眨眼睛道,「看來你是把夢境與現實混淆了,怎的喝了這麼多……貢使大人,你酒量也就一爵,這枸醬酒便是再好,也不可貪戀無度,很傷身體啊!」
緬伯高身子酸軟,到底是站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張牧川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我也知飲酒無度會傷身子,但我這心裡苦悶啊!」
「牧川兄弟,你有陽子兄弟陪伴,一路打情罵俏,自是不覺得,但我孤獨一人,每日只能跟鵝兄談心,無人攜手並肩,難免就想起了家中的妻子,越是思念,越是心酸。」
「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六詔,也是第一次和妻子分別這麼久,你別看她那個人外表剛強,其實內心比祥瑞大鵝還要柔軟,她是捨不得我走的,所以那幾天總是找各種理由出去,並非如你們想像那般是為了偷看俊俏男子,而是為了讓我慢慢習慣沒有她在旁側嘮叨的日子。」
「牧川兄弟,這趟出來我算是想明白了,什麼榮華,什麼富貴都是浮雲雨煙,只有疼愛自己的妻子是珍貴的,只有翹首盼望自己歸家的親人是值得為之拼搏的!」
「人吶,爬得再高,權勢再盛,說到底每天還不是吃喝拉撒睡,你的肚皮註定只吃得了一碗飯,便是給你擺滿山珍海味還是只能吃一碗,吃多了就得撐死!註定只能喝一爵酒,便是這宮廷御酒擺上幾缸,你也只能喝一爵,喝多了就得吐……這嘔吐的滋味不好受啊!」
緬伯高說到此處,乾嘔了幾下,好在強行又咽了回去,沒有真的吐在張牧川褲腿上。
張牧川低頭看著緬伯高,輕輕嘆了口氣,「貢使大人,等過了沔陽,咱就加快速度,爭取早些到達長安,你也好早些回六詔與妻子團聚!」
緬伯高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你是咱的特招導遊,怎麼走都是你說了算……但只有一點,我希望咱能平平順順地路過沔陽,別再出什麼禍事了!」
張牧川洒然笑道,「沔陽地方不大,能出什麼禍事?放心吧,我心裡已有盤算!」
便在這時,在他們頭頂上方的甲下二層,忽然響起一陣橐橐的腳步聲。
第五十三章
在甲下二層行動的是一大隊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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