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瞧著這漂婦有些面生,便將白胡氏叫住,細細盤問了一番,聽說對方是緬伯高帶回來的,加之白胡氏態度恭謹,言談謙和,頓時心生好感,也沒怎麼刁難,瞧見白胡氏手裡端著給張牧川熬煮的羊肉湯,便拿起湯勺舀了一點嘗嘗,覺得味道有些清淡,遂往裡面加了少許隨身攜帶的海鹽。
白胡氏躬身謝過,等到高陽離開之後,方才端著羊肉湯繼續前行,剛拐了個彎兒,卻又碰見了緬伯高,她為了不讓對方起疑,謊稱這羊肉湯是高陽吩咐她端給張牧川的。
緬伯高果然沒有多嘴過問,只說以後這種事不必她做,使團有專門端茶送水的僕從,各司其職便好,否則年終的時候不好評定優良。
白胡氏嗯嗯啊啊應付幾句,隨後快步來到張牧川廂房門前,輕叩幾下門板,不等裡面傳出回應,就推門闖了進去。
張牧川剛剛脫下衣袍,正要上床睡覺,見這漂婦突然闖入,驚了一下,慌忙披上衣袍,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白胡氏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將羊肉湯遞送到張牧川面前,殷勤地說道,「這是緬大人讓我給您端來暖胃的,您趕緊趁熱喝了吧!」
張牧川接過羊肉湯,狐疑地看了看白胡氏,又低頭看了看碗裡的羊肉湯,忽然發現瓷碗邊沿殘留著些許粉末,雙眼微微一眯,準備假意喝下兩口,瞧瞧對方羊肉湯里摻的什麼藥。
就在此時,膳七娘突地沖了進來,伸手將羊肉湯打翻在地,急聲道,「這湯里下了藥,不能喝!」
張牧川怔怔地看著膳七娘,被對方精巧的五官和玲瓏身段吸引,讚嘆一句,「好美的廚娘!」
恰好這一句落入了從門口路過的高陽耳中,她冷著臉跨了進來,瞥了膳七娘一眼,發覺人家的曲線確實比自己更突出一些,輕輕哼了兩聲,「什麼不能喝?」
膳七娘瞧她滿臉醋意,心中冷笑一聲,指著打翻在地的羊肉湯,故作畏縮地解釋道,「我親眼看見白胡氏在這羊肉湯里下了藥……」
白胡氏立刻辯駁道,「我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與郎君無仇無怨,為何要在湯里下藥?」
高陽附和一句,「就是就是,你說別人下藥,可有什麼證據?別人下的什麼藥,什麼時候下的藥,下藥有什麼目的,全都得說個清楚明白,否則就是誣陷,是要被剪掉舌頭的!」
「哎哎!你不懂律法就別胡說,貞觀律已經廢除斬趾、拔舌等酷刑……」張牧川急忙上前一步,站在膳七娘旁邊,幫腔道,「還有啊,查證是官府的事情,不必舉發者把所有細節都講明,否則還要縣尉和不良人做什麼。」
高陽見張牧川居然幫著膳七娘說話,更是來氣,「現在羊肉湯都已經被她打翻了,還能怎麼查證……這女人必定是算計好的,就想給白胡氏來個死無對證,讓人家不能自證清白!張牧川,你不要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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