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嘁了一聲,「小人物就該有小人物的樣子,邊上站著去,別擋了賓客們的道兒!」
張牧川面色一沉,拉著高陽走到旁邊,靜靜等候自己好友出來迎接。
高陽此刻已經沒了赴宴的興致,拉了拉張牧川的衣袖,「人家都不待見你,咱何必在這兒傻等,太丟人了!」
張牧川拍了拍高陽手背,「不急,再等等,崔抗不是那種勢利眼,他昨日聽說我身陷囹圄,特地讓那準備提調文書的節級在我身上塞了張字條,所以我先前才會在院內井亭與你商議今晚赴宴的事宜……」
他們兩人在旁邊細細碎碎地交流著,那僕從也不閒著,挨個挨個詢問前來的賓客各種古怪問題。
怎麼過來的,是步行,還是騎馬,又或是乘坐馬車?
馬車是什麼樣子,前面拉車的有幾匹馬?
府中有幾口人,宅子門檻有多高,是洛陽本地的,還是其他地方的?
是行商的,還是做官的?
做官的祖上都有哪些顯貴,到底是公侯世家,還是當今朝廷的股肱重臣?
娶沒娶妻,妻子出自哪一家,是五姓七望,還是其他士族?
家裡有沒有崑崙奴、新羅婢、菩薩蠻……
問清所有枝節過後,這僕從便會給每位賓客發放一枚號牌,號牌總分三類:玉牌、鐵牌、木牌。
每類牌子上都刻著壹貳叄肆伍陸柒捌玖幾個數字,對應著宴席的桌號。
張牧川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如若自己只以不良人的身份赴宴,大概只能坐在庭院邊角落靠近更衣室的地方,屆時吃醉了想要嘔吐倒也方便。
他忽然想起孩童時與父親一起參加楊家宴席的場景,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感嘆這世道終究還是沒有改變,依然以出身將人劃分為三六九等。
便在這時,一個身穿圓領錦袍的少年郎噔噔噔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在張牧川面前站定,「守墨叔父,你怎地在這兒傻站著,我阿耶到處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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