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沒理她,自顧自走著,出了則天門,坐上那輛藍布馬車,脫了青衣,將其扔給坐在車內打瞌睡的柳葉眉青年,「你那天讓我幫忙去見大腳漂婦,原來是這番算計!」
這柳葉眉青年正是房遺直,他接過青袍,很自然地穿在身上,笑著說道,「咱倆之間說什麼算計,我也只是想教訓一下那不良人罷了,誰知這裡面還有別的門道,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整得這麼複雜……杜兄,你真沒去過洛陽府衙嗎?」
杜荷黑著臉,「怎麼連你也這般認為?我有那麼清閒嗎,為了教訓一個不良人,還跑去府衙行賄?」
房遺直歪了歪腦袋,「那會是誰呢?這縣令的嘴巴也是真嚴,愣是沒透半點有用的東西出來,只講了書生二字,這也太模糊了……」
杜荷眼珠子一轉,忽地想到什麼,一拍房遺直的大腿,說這事兒還沒完,那幕後之人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肯定要報復不良人,而那不良人的兒子還在他倆手上,或許可以藉此與之聯合,一雪前恥。
房遺直想了一想,點頭贊同,「那咱就該去一趟觀國公府,求楊老相公出面,請鄂國公吃頓飯,如此你我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他們這邊還在算計,洛州都督府內已經有人先一步提出了這個請求。
觀國公楊恭仁躺在床榻上,側身背對著那名謙恭書生,重重咳嗽幾下,「我沒幾天好活了,你們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
那書生俯首拜道,「觀國公,晚輩只是求您請鄂國公吃頓酒肉而已,你們也是老朋友了,敘敘舊很正常嘛!」
楊恭仁嘆了口氣,「這是殿下的意思?」
那書生沒有答話,只是身子躬得更低了一些。
楊恭仁揮揮手,「行吧,我知道了……但請你轉告殿下,我這麼做不是因為什麼人情,而是為了大唐。還有啊,老夫病重,飲不了酒,所以這頓飯的時間不會很長,最多只能把鄂國公留在府上兩個時辰。」
書生道謝一聲,躬身敗退。
洛陽城瞬時風起雲湧。
第九十四章
貞觀十三年五月二十九日,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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