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怪不得!」那莫大人恍然大悟一般,「你這被狗攆死的命可真夠平安的!」
任平生一咬牙幫子,忍不住捏了捏拳頭。他這人雖說又窮又苦,啊不對,該是正因為他又窮又苦,養成一副混不吝的性子,誰說了半句他不愛聽的話,都是要掄起拳頭揍一頓的。反正沒家沒室沒牽掛,打贏是賺,打輸不虧。
先前是他剛醒來,還沒搞明白這「不人不鬼」到底是個什麼鬼,才傻愣著聽這姑娘白話,這會兒想不明白也想煩了,又見這位莫大人明明年紀輕輕,非要在他面前扭捏出一副無所不知老祖宗的做派,登時就來了氣。
可拳頭握起來又生顧忌,不管她嘴裡吐出來的是狗牙還是象牙,人家好歹看著是個姑娘家,歲數也不大的樣子,任平生下不去手,於是頓住腳步就罵:「你少在這鬼迷日眼的!裝神弄鬼了一路,莫以為我真不敢動手。」
「小東西,氣性大得很啊。」莫大人白了他一眼,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扇子就敲任平生的腦門子。
任平生沒躲過那扇子,正要再發脾氣,就聽她接著道:「我可不是裝神弄鬼,姑奶奶本來就既是神,又是鬼。」
耐心告罄,任平生正琢磨著跟她幹上一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道光,嗖地一聲,還沒看清楚,就被那莫大人抓在了手裡。
「來活了小鬼。」莫大人舔舔嘴唇,不等任平生反應過來,一把抓起他的胳膊,腳下一轉就沒了影。
這滋味可半分也不好受。七八歲的時候任平生曾被一幫孩子騙去鑽一個穿山洞,一進去就被堵了來路,他只好往深處鑽,另一頭那出路是個一線天,真真只有一線,不過尺來寬,儘管任平生當時個頭小,也差點沒鑽過來。
此刻不知身在何方,眼前混沌一片,又紛紛往眼前逼來,立時讓他回想起了鑽一線天那會兒,腦門卡在石頭縫裡進不得出不得,只能望著兩邊看不到底的山壁哭的恐懼。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是一瞬間,乍一落地,任平生呼哧著喘了好大一口氣。
旁邊又聽見那裝神弄鬼的嗓門:「嘖,你一個死人憋什麼氣,有沒有點屍體的自覺。」
任平生還沒來得及還嘴,她又一甩袖子:「先幹活去。」說著掉頭就走。
得了片刻清淨,任平生才反應過來自己喘氣的感覺分外古怪,確實在大口大口吸進空氣,但胸腔肺腑又好似不缺這口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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