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傲之做過舞蹈老師,開過舞蹈課堂,底子還在,但身體條件和當年那個好苗子早不可同日而語。秦韞沒說什麼,留下她當助教,給她開一份工資,還在學院裡給她空出一間一居室過渡,半年後陳傲之找到新工作,才帶舒澄澄搬出去。
舞蹈學院裡全是一心練舞的小孩,那半年間舒澄澄在學院住,秦韞順理成章地也把舒澄澄當弟子,叫舒澄澄早起練功,但舒澄澄完全不是跳舞的苗子,骨頭硬得出奇,脾氣更加難搞,連壓個腿都要跟人幹仗,秦韞很不喜歡她,她也很不喜歡秦韞。
陳傲之也不強求她們和睦,陳傲之從不強迫別人。搬走之後,除了年節時拜訪,舒澄澄就沒再見過秦韞幾次。
舒澄澄最後一次見秦韞,好像是在陳傲之的葬禮上。
第17章 第五章玫瑰香灰(3)
當時舒澄澄剛被開除,正坐在靈堂外的地上發呆,看到秦韞來了,也沒站起來,只叫了聲:「秦老師。」
「怎麼不進去坐?」
「熏眼睛。」
秦韞看她眼圈通紅,知道這個孩子愛逞強,也不多問,把一封現金放上登記台,走進靈堂,劣質線香菸氣裊裊,的確熏得人眼睛生疼。
陳傲之的黑白相片擺在中央,等待故人瞻仰。秦韞沒有多看,把香熄掉,出來就想問舒澄澄怎麼不找她拿錢用,低頭才看見舒澄澄的細胳膊細腿上全是烏青和血口子,腰挺得筆直,應該是打著繃帶。
秦韞吃了一驚。陳傲之向來寶貝這個女兒,連土豆絲都沒讓她切過一根,更別提動她一指頭,誰知道陳傲之一走,舒澄澄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秦韞頓了頓才問:「怎麼回事?在學校弄的?」
舒澄澄一點頭,碎發滑開,露出額頭上的青紫,「下樓摔了一跤。」
聽起來不像實話,秦韞沒多問,只是想起舒澄澄明年要高考,就皺起眉,「跟我走吧,你一個人怎麼讀高三。」
「我去榕城我爸那裡。」
「你忘了舒磬東是怎麼打你媽的?怎麼打你的?」
舒澄澄的反應很漠然,「那他也是我爸。他總不會讓我沒書讀。」
秦韞心頭火起,「你跟你ᴶˢᴳ媽一樣不知好歹。誰對你真心,你分不清嗎?」
舒澄澄繃著腿站起來,還回那個裝錢的信封,使勁折下腰,朝秦韞鞠躬,「謝謝您來送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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