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傲之下葬,舒澄澄啟程去了榕城,那之後再也沒回過蘇鎮。
後來秦韞聽說舒磬東不明不白地落了馬,當時有點擔憂,找人打聽舒澄澄,也沒什麼結果,再後來她知道舒澄澄在江城讀大學,終於放下心來。
至於舒澄澄過得不錯,還成了個小有名氣的建築設計師,是秦韞意料之外的事。
秦韞年紀漸長,脾氣變得平和,和舒澄澄在咖啡廳坐下,她戴上老花鏡,認真端詳對面的人,「很漂亮,很好。」
「有我媽媽漂亮嗎?」
「那肯定沒有,你媽媽是校花,後來的校花都沒有她那麼漂亮。」
「好好好,」舒澄澄還記得秦韞喜歡很甜的牛奶,撕開砂糖包遞過去,「您就是偏心我媽媽。」
「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生氣,把她掃地出門。」秦韞陷入思索,「要是我沒有趕她走,也許最後就不會鬧到那樣。」
舒澄澄戳戳茶包,沒有接話。
「如果」有很多,如果舒磬東沒有來蘇鎮寫生,如果秦韞沒有趕走陳傲之,如果陳傲之沒有生下她,結果大概都會不一樣,但陳傲之一個「如果」都沒遇到,所以她在臥室里割開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
秦韞為自己辯解,「我是一開始就沒看上舒磬東,他心術不正,我看人很毒的。」
舒澄澄撐著下巴微笑,「那您看我呢?」
從前舒澄澄戒心很強,走路時她總走在陳傲之前面,把她媽媽擋得嚴嚴實實,就像全世界都要為難陳傲之似的,秦韞幾乎沒怎麼見她對除了陳傲之以外的人笑過,看她現在脾氣這麼好,當下有些意外,「你怎麼還會撒嬌了?」
舒澄澄聳聳肩,「長大了吧。」
秦韞默了默,壓低聲音,「舒磬東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澄澄移開視線,漫不經心,「他?坐牢了唄。」
秦韞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別裝傻,我是問,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你那會非要去他那裡,是不是有意的?你小小年紀,有沒有吃虧?」
舒澄澄很淡定,輕輕抽出手,「您看我像會吃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