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抖開西裝披在她頭上,順勢拉著兩隻袖子往自己面前一拉,低頭冷冷逼視她,「舒澄澄,我也想問你,你想不清楚什麼時候回來,我讓你去慢慢想,你是怎麼想的?相親、裝修、過夜?我不叫你來吃這頓飯,你是不是連婚都快背著我結了?」
她去相親,跟舊相識玩鬧,給聞安得裝修,他全都知道,還知道她跟聞安得在那個小屋子裡耽溺了一夜。
她往後退了一步,離遠些打量這個人,奇怪,有時候看他真陌生。
她又退一步,天邊滾了道雷,傾盆大雨密密麻麻砸下來。
天氣預報說天氣失控,失控的豈止是天氣。
舒澄澄又退一步,忽然轉身就走。
雨線連成幕,她差點就看不清路,擦了把臉,沒頭蒼蠅似的往前走,腳底踩進雨水坑,又一腳滑進江水裡,爬起來接著走,霍止一彎腰就把她扛到肩上,大步回度假村房子裡。
她用力撲騰,大概是憤怒憋出來的力氣,霍止都沒抓住她,她還真踉踉蹌蹌掙脫出來摔下了地,重重砸在走廊地上,幸虧地毯厚,霍止彎腰摸了把她的後腦勺和腰,確認她沒摔斷骨頭。舒澄澄本來就凍得一身雞皮疙瘩,這一摔更是摔得腿軟,任由霍止扛著她踢開房間門,板著臉把她放進浴缸,拿浴巾把她頭臉上的雨水擦了一遍,又放了熱水,一面撥開她濕答答的衣領,一顆顆解開扣子扒開濕冷的衣服。
四肢百骸都熱起來,他總能把她照顧得舒舒服服。但反過來想,霍止擅長把她從泥地里撈起來沖乾淨,在她最餓的時候給她餵餌料。
舒澄澄推開花灑,慢慢喘了口氣,低頭看見自己鎖骨上牙印清晰可見,又紅又腫,是新鮮咬的,腰上被掐出個紅手印,大腿內側也是一片紅。
她都不記得聞安得力氣有那麼大。
霍止也看見了,動作停了,靜靜看著她身上的印子。
舒澄澄從沒見過霍止這種表情,又冷又靜,透著股寒氣。她邁出浴缸往外走,還沒走出浴室,霍止一腳蹬上了門。
舒澄澄幾乎沒見過霍止動這麼大的力氣,門撞出「砰」的一聲,燈都震黑了,浴室里陡然一片黑,舒澄澄活像被扒皮抽筋的龍太子,腿一軟就滑到地上,霍止彎腰掐住她的脖子吻下來,舒澄澄分不清是冷還是脖子疼,總之喘不過氣,在綿長的窒息中越來越軟,霍止半天才放開她,「你真跟他睡了?」
舒澄澄從牙縫裡擠出來聲音,「……不然呢?」
霍止掐得更緊,「舒澄澄,你又來這套,我和你,你以為說聲算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