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在他這裡終於回歸到了最原始的意義:安全、恆久、家。
然後他回到江城向舒澄澄求婚,再然後籌備婚禮。
舒澄澄的婚紗、他的西裝,還有糖果的種類、伴郎伴娘的衣服、賓客的酒水菜單、捧花的款式,舒澄澄都更喜歡他的意見。
婚禮上新娘是一番主角,但她表現得好像他才是不可或缺的那個。
討論這些的時候,他們正在山道上散步遛狗,兩個人剛剛在婚禮日期上達成了一致,進行到下一個話題。
霍止說:「房子。『雁』那邊,我留了一套新房子給你。」
「不搬,」舒澄澄不假思索,「霍止喜歡東山客,換環境他會拆家。」
霍止反應了足足十秒之久。他回來近一個月了,還沒能完全消化 27 號里有條成年烈犬跟他同名。
霍老師已經經歷過幾次類似的體驗,舒澄澄在客廳叫「霍止霍止霍止」,他放下手頭的事過去,看見舒澄澄正在給狗撕雞胸肉,見他來了,還問他:「怎麼是你?」
霍止在這件事上態度強硬,「你給他改名。」
舒澄澄看他臉色明顯是不高興,稍微讓了步,「叫他小止也可以。」
「不可以。」
「可以可以,霍止哥哥,求求哥哥,小止哥哥。」
「在外面別叫我哥哥。不可以。」
「回家叫就可以?」
「……也不可以。給他改名。」
兩個撿屎的拉著手吵架,杜賓智商高,什麼都聽懂了,這事怪外來客要跟他搶名字,可是問題是他的主人把外來客當主人,他對主人的主人只能尊敬,而且他很喜歡這個人,可是這人簡直要騎到他頭上了。
他繞著霍止哼唧,繞了好幾圈,叼著他的褲腿求情,霍止嫌他的口水弄髒了褲子,抽身走開,他無處話淒涼,趴在地上不肯走了。
霍止只好抱他回家。
婚禮這天,藍天明亮,風是玫瑰香,杜賓銜著舊戒指送進新禮堂,新郎和新娘對彼此宣誓。
「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富裕或貧窮、無論疾病或健康,都彼此相愛、忠誠不渝,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他們都沒有承諾彼此尊重、彼此信任、彼此誠懇、彼此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