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無可救藥的人對欲望投降,平和地走入良夜,用餘生成為彼此的囚徒,抵死糾纏,永恆煎熬。
婚禮上舒澄澄沒有喝醉,反而是霍止喝了很多,等賓客散盡了,他在禮堂門外極目遠眺,望向太陽。
舒澄澄問:「怎麼不走?」
「太陽雨。等你一起看。」
東山上真的在下太陽雨。
舒澄澄站到他身邊,並肩仰頭,看雨里的彩虹影子,霍止轉頭看她,他臉上微紅的醉意很明顯,突然對她說:「跑回去吧。」
霍止拉起舒澄澄一路跑回東山客 27 號。
衣服濕透了,心跳砰砰作響。到了家,霍止拉著舒澄澄跑上樓,舒澄澄提著裙子,跑得沒有他快,他抱起她扛上樓梯,踢開門放在閣樓的桌子上。他彎腰扣住舒澄澄的脖子,舒澄澄扣住他的手腕,屏住呼吸濕漉漉地吻。
這是十八歲以後第一次見到太陽雨。天氣也在慶祝他們終於得到了十八歲時愛的人。
那天晚上,舒澄澄夢到江城的另一個春天。
似乎是午後,她睡著覺,聽到窗戶ᴶˢᴳ上畢畢剝剝的輕響,是有人在樓下丟小石子,想叫醒她。
舒澄澄打開窗,吹著春風,望向樓下。
是她浴火重生的小伯爵。他依舊潔淨,依舊清雋,身姿筆直,英俊銳利,濯濯更勝當年。
她突然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在春天見到過霍止,在春天他們素未謀面。
他完全嶄新,完全屬於她。
夢裡她撐住窗台,睡眼惺忪,「怎麼了,霍止?」
霍止牽著杜賓,在樓下對她說:「梨樹又開花了。」
門前那顆梨樹枝幹粗壯,花蓋逶迤,東風一吹,滿山白雪,原來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年。
亭亭如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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