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別出心裁的書,要叫您在這樣的時候也由不得浸入其中?」寶珍打趣說。
她抬眸來,銜笑看著她——「你有作一場如實又如幻的夢時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嗎?」
寶珍也望著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回應她。
「那於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半晌分不清虛實,甚至一度心生懷疑是醒後所面對的才是夢,直到天完全亮起才確定自己是真的醒了。」
「或許,它便是這樣一場夢。」
她這樣說,寶珍還是不太明白,可她已然飄去,輕薄的半袖旗袍盛滿金閣牡丹,融進了滿園春華。
此番她要去的地方不算遠,便是位於這附近的陳公館,玉笙上次在路上碰見陳夫人,才發現竟是當年在金鶴酒樓喚她一起打牌的那位,不抵她熱情邀請,玉笙也應了邀。
這片的公寓都是近年來才建的,故而都大同小異,陳公館也不例外,只是進門前經過的竹林格外別致。
踏上石階,淨白的地板映出修長的影,不同於多數女子優雅輕盈的小步子,點地的輕聲似有似無地撓人心,她總是信步穩健地走,鞋跟實實觸地碰撞的腳步聲是直擊人知覺。
陳夫人組的牌局行到正熱鬧處。
「鐘太太?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陳夫人趕緊來迎人上坐,忙於牌桌的太太夫人抽閒抬頭打量。
「我這剛到陵江,正愁沒地兒解悶,怎麼能錯過您的邀請?」
陳夫人笑是:「那可隨時來找我們呀。」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了。」
「這麼些年不見,鐘太太到底是一點沒變。」陳夫人拉著她手拍了拍,隨後便叫桌上一位有些眼熟的小姐讓位,「香意,你給鐘太太讓個位吧。」
玉笙這才認出她來,只是她先道:「我們還真是有緣啊,鐘太太。」
她將她們的巧遇簡潔地講了一遍,隨即便讓出了位來。
玉笙有段時間沒有摸過牌了,打了幾圈都輸得乾淨,而在後一局,香意站在她旁邊,幾番示意著她打,沒過一會兒輸掉的籌碼,大半都又回來了。
「鐘太太平時都不怎麼打牌吧?」
「沒有,以前是經常打的,後來就少了,故而有些生疏了。」玉笙理著牌,手也逐漸熟稔。打麻將是她最先學會的一項娛樂,那時姨媽總是在家裡設局打麻將,有事或缺人時就叫她頂上,久而久之,她便也熟練了。
香意瞧著那勻稱纖長的手,一隻戴著寶石戒指,一隻又戴雕花誇張的金指環,腕上價值不菲的手錶套著,只是這樣的手熟稔地轉動起麻將來,反倒是透出一種沉澱的活潑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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