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意先轉了話道:「鐘太太,難怪您常把女兒掛在嘴邊,這跟誰也很難不掛心這麼漂亮可人的小娃娃呀?」
「她幾歲了?」陳夫人問著,鄒太太直接上手來捏泠樂的臉,泠樂立即別過頭去,把臉埋進媽媽頸間。
「滿三歲了。」
白太太嘆一聲道:「還是養女兒好啊,我兩個兒子,一個都不與我親近的呀,他們就願親近爸爸,還與他們姑媽一個鼻孔出氣,說什麼我一整天就只知吃喝玩樂,哎喲,我又不是花他們白家的錢的呀,那是我自己的嫁妝和票賺的錢,真是白養這麼大了。」
「要我說,養什麼都一樣,你瞧陳夫人的女兒,當初陳夫人為她的婚事忙前忙後,找了個好夫婿,結果嘞,才結婚一年,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後來還是從別人口中打聽才知是搬去國……」
鄒太太得香意眼神示意,隨即收住了話,而陳夫人神色尤暗。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您彆氣嘛,我的意思是與其憂慮從他們身上期望什麼有價值的寄託,您還不如讓自己過得舒心。我算是看明白了,有兒有女都是他們的,好處一樣是落不到我們頭上,那還不如拿錢,老娘自己瀟灑去,反正人橫豎都是一死。」
幾人被她這話逗得掩不住笑聲,白太太與玉笙道:「你別聽她的,她自己沒有孩子,盡給人灌輸她這套歪理邪說。」
「你們愛信不信呢。」鄒太太卻也是無謂。
玉笙看著兩人,由不得再想起以前住河對面的太太,那是個何其優雅漂亮的女人,二嫂嫂的嫻靜從容、姨媽的張揚明媚,在她身上兼容,呈出玉笙至今無法言喻的魅力。她仍記得她剛柔並濟的臉,分明的輪廓、細長入鬢的長眉、仿佛濛霧的眼睛,每一點都成就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
她穿一襲黑色蕾絲滾邊的旗袍,戴一對碩大的金耳墜,精巧的禮帽垂下引人入勝的面紗,禮帽上華貴的鴕鳥毛,當她走過那座通向對面的橋時,迎風張揚。
也許是自她起,玉笙將如她這樣的人稱之完整,他們自擁成圓滿,張揚或嫻靜都無需強調,他們的出現,會讓她始終堅信著某個時刻、某樣東西、某個人的存在,那許是讓這庸碌嚴峻的現實世界出現裂痕的存在。
「玉笙……」
玉笙抽回神——「嗯?」
陳夫人問:「你想什麼呢?喊你幾道都沒有反應。」
「沒,沒什麼。」她抬手揉了揉眉尾,垂眸笑問,「還要酒嗎?」
鄒太太揮手道:「別了,我已經有點暈了,不行我得回去了。」她起身來,又轉回頭叮囑,「明日到宴上,別忘了找我,上次那女人誆了我不少錢,這次說什麼都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說罷,她撐起傘走了。
「她說誰呀?」玉笙掩笑問道。
「這還能有誰?自是護軍府的四姨太呀。」白太太傾身過來與她講,「這四姨太,你剛來不認識,她是杜軍長最寵愛的姨太太,上次杜軍長還專門派飛機去燕台買珍珠來給她,哎喲,沒有人不知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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