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問。
「你知道後來的燕台是比不得以前的,費小姐在金夜舞廳的輝煌時期,是燕台最蓬勃浪漫的時候……」玉笙最難忘的一次,是一次費小姐的生辰夜,整座舞廳大樓點綴得花團錦簇,如同夢境一般。
鍾徊垂眸見那鳳眸失了神,似乎已回溯到從前去——「玉笙?」
那眸光陡地匯聚,凝作笑意,她回了神,卻是神情恍惚。
「你是又喝了酒?」
「沒有。」她斂著笑擋開他欲想試探的手,往洗浴室去了。
鍾徊轉而走向床,那探頭出來張望的小身影立馬縮回去。
「這會兒就不哭了?」他坐床邊,將人攬到懷裡來,「我看看眼睛消了沒有?」
泠樂瞪大眼睛湊近,這會兒心情也好了,道是:「你怕不怕?」
「好怕啊。」他配合著說。
這樣她便更起勁,極力瞪著眼睛靠近他的臉嚇人,而他越是躲開,她越是玩得不亦樂乎。
「啊——」
俄而泠樂歡脫的喊聲此起彼伏,只見那淺綠的小身影在房中四處亂竄躲藏。
最後,鍾徊在客廳的沙發後將人逮回來。
彼時,夜深了,整座陵江城仍霓虹搖曳。
第39章 恍如夢寐
玉笙與陳夫人幾人來往越來越多,與她們時常在一道打麻將、出去遊玩、參加聚會、聽戲看賽馬,她們總是生趣得很,牌桌上總是憂慮會輸光的白太太不僅懂賽馬下注的各種規則和竅門,還精於騎術,大大咧咧的鄒太太卻是能歌善舞之人,而陳夫人是她們中的年長者,聽鄒太太透露她曾留洋時還是聲名在外的交際花,年紀最小的香意,是由胡太太介紹給陳夫人的,是幾人中調和關係的一把手。
「你記得以前是沒有這麼熱的呀,現在還不到六月份呢。」白太太不斷揮著手裡的扇子喃喃怨道,「我看一篇文章上說,是因為陵江近年來建了不少工廠的緣故。」
鄒太太回道:「你還信這些?」
「玉笙,我當真喜歡你們家這花園。」陳夫人回頭來說,「看著便叫人賞心悅目,我想等我回去,也要叫人在院裡種些花,我是比較喜歡月季的。」
玉笙抿了一口酒,含笑說:「月季好啊。」
幾人在花園涼亭里乘涼閒談,寶珍抱來剛睡醒的泠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