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去遞帖吧,我們去公主府。」
「娘子可要換上衣裙?」阿暖探頭問道,「出宮時帶著的幾套,我都命人裁剪適宜了。」
我愣了一瞬,猛然想起文慧來。
將被斬首的是她的叔父,她現在又是怎樣的情形呢?
太平公主府占正平坊三分之一有餘,雕樑畫棟,鱗次櫛比,甚至比東宮都要華麗幾分。
我和阿暖在府外並未等太久,就被公主的貼身侍婢引入內院。
「十三娘」,剛踏於室中,公主便迎了上來,攔下我行了一半的禮,「婉兒說過你會來。」
「公主」,我仍堅持把禮行完,才抬頭看她,「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需要拜謁府上了。」
「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婉兒嗎?」
「我來是想問公主,可有聽說范雲仙和裴匪躬的事?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太平公主抿了抿嘴唇,「我只知道,他們在新年去東宮看望四兄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事。」
「那公主上元節可會進宮見到皇嗣?」我滿懷希望地問去。
「陛下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准無詔私去東宮,連我也不行」,公主的眼神透著啞忍,像極了陛下平日不怒自威的神色,「我會進宮,可能不能見到阿兄,能不能同他說話,我真的不敢保證。」
我點點頭,「我明白。若公主有機會,就請轉告皇嗣,務必以靜制動,等他自亂陣腳。」
公主眼波流轉,幾度開口,卻最終沒有問那個「他」是誰。
「這些話,阿兄還需再聽麼?」公主緩了緩,問道。
「公主將這句話告知他,他會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你和四兄也太苦了些」,公主的棕眸轉向眼角,「不過話說回來,你既然已經出宮,大可不必再管這些。」
我明白她心中所思,只無奈地嘆氣,「皇嗣與我,早已是至親之人,公主一定懂得。」
寥寥數語戳中了她的心事,眼神幾番閃躲,她才對我點頭。
「何況」,我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陛下不許我離開洛陽,阿兄阿姊的性命亦皆繫於此,我是無法抽身事外的。」
「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公主輕笑一聲,瞥見了我鼓鼓囊囊的衣袖,「你可還有什麼物件要我帶給婉兒或阿兄的嗎?」
一路糾結不定,袖中的粉蠟箋已被捂得濕暖。
公主見狀,微微歪頭,徑直拉起我的胳膊,將我袖中之物強取了出來。
「有一威鳳,憩翮朝陽。晨游紫霧,夕飲玄霜。資長風以舉翰,戾天衢而遠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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