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奴」,我不甘心地開口,真的不願從敏的孩子這樣恨我,「沒能救下你阿娘,是我的錯。可我人微言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你閉嘴!」三郎的喊聲震耳欲聾,他的身子在陰影中不住地發抖,神情爬滿了積怨與仇恨。
「你一介賤婢,憑什麼喚本王的小名?你私造桐人、搜查東宮,利用我阿娘對你的真心,不惜誣陷東宮所有女眷,就為了在陛下面前邀寵!你這樣的無恥小人,才該下獄,處以極刑!」
「三郎!不許胡言!」
「難道姑母也被這個卑鄙之人矇騙了嗎?」
原來,他不是怪我沒有救下從敏,他是認定我才是害死從敏的真正兇手。
「三……臨淄王,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是我做的?」
「哼」,他從喉間發出一記冷笑,「東宮上下皆是見證,你還想抵賴,真當本王瞎了嗎?」
是啊,當日是我發現了厭勝之物,是我命人搜查東宮,我又是深得陛下寵信的貼身女侍。東宮的其他人看上去,只會覺得是我一手策劃了誣陷之事。
探究是誰這樣告訴三郎的,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三郎,不要多言。」李成器拉住了要再一次衝上來的三郎。
李隆基緊攥拳頭,薄唇抿著,胳膊甩開了李成器。
受過刑的李成器沒有站穩,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被李隆范伸手扶住,李隆基這才急忙回身。
李成器抬眼看向我,那一汪清泉雖平靜無瀾,卻也實在稱不上善意。
原來不只李隆基,只怕連通曉世事的李成器,心中清楚誰是始作俑者,也免不去對我的遷怒。
「壽春王,臨淄王」,我後退了幾步,沒有再看他們和自己父母如出一轍的眼睛,「我沒有做這些事。沒有護住你們的母親,對我也是鑽心剜骨之痛,可我真的盡力了。」
「笑話!你盡力幹什麼了?盡力害她們了吧!若不是你乾的,你倒是說還有誰啊?」
「十三娘!」公主緊緊拽著我的手腕,勒得我生疼。
面對李隆基刺耳的質問,我又能說什麼呢?
說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麼?說我若不當這個證人,陛下就要連他們一起下獄麼?
「成器,你若再由著三郎胡鬧,日後連我也護不住你們了。」公主撂下手中的羯鼓,拉著我轉身就走。
「韋團兒!只要我能從這裡出去,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悽厲的喊聲來來回回地遊蕩在陰寒的獄中,我的全身已被麻木和疲累吞沒。
「團兒」,走到麗景門瓮城,公主破天荒地喚了我的名字,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別想太多,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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