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又是一陣狂笑,竟聽得我心中陡生寒意。
「你想挑撥離間,用錯了地方。我們兄弟,豈是李家那些碌碌無能的烏合之眾?十幾個人聯絡起兵,竟能生出內鬼告密。」
看來婉兒告訴武三思的事,武三思轉頭就匯報給了武承嗣。
腦中急速飛轉,將與武承嗣有關的人和事都聯繫在一起,突然心生一計。
「婉兒是梁王的人,宜孫下落不明,如今陛下身邊可有魏王的心腹?為了皇位,父子相殘、兄弟鬩牆都是常事,當今陛下身為母親,可是連親生兒孫都沒有放過。梁王沒有足疾,身子也比魏王康健得多。你們不過是堂兄弟,魏王敢保證,梁王對你絕無二心麼?」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耳邊迴響著嗡嗡的聲音,火辣辣的腫痛感席捲而來。
「信口雌黃!」武承嗣惡狠狠地扔出一句。
他越是憤怒,就證明越是被我戳到了疑處。武三思的機敏慎行,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只怕心中早有忌憚。
「我雖如今身在宮外,陛下的事不能一一知曉。可我在她身側八年,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深得寵信,論及猜度陛下的心思,除了婉兒,怕無人及得上我吧?」
武承嗣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卻又立刻升起狐疑,眯起眼打量著我。
「你要做我的軍師?」
我輕聲一笑,「軍師可不敢當,不過是盡力輔助魏王,掙一份前程罷了。」
「你要什麼前程?」他斜眼看我。
「魏王若能即位,只要答應軟禁廬陵王一家,許他們一生富貴平安即可。」
李顯與武承嗣沒有深仇大恨,提及李顯,武承嗣不會怒不可遏,也會有幾分信我。
他的表情愣在臉上片刻,轉而問道:「那你的皇嗣殿下呢?」
心口酸澀翻湧,我壓著思念和留戀,抬頭看著武承嗣,鎮定地說:「他的妻妾是被我害死的,如今他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喲」,武承嗣又是一記嘲諷,「皇嗣殿下,捨得這樣對昔日的寵姬?」
「男女之情,魚水之歡罷了。魏王不會真的以為,皇嗣與我三年的情,抵得過陪伴他十多年的妻妾?抵得過他五個子女的母親?」
武承嗣的狐疑神色終於緩和下來,他盯著我,半天才問出一句:「丟了芝麻,撿了胡瓜,你倒是精於算計。」
我淡淡一笑,「魏王說笑了,若是沒有這點心思,我還能在陛下身邊八年嗎?」
「你可別告訴我,你給我表個忠心,就是為了廬陵王一家的安全?」
「當然不是」,我低頭一笑,抬眼看著他道,「皇嗣那裡沒有得到的,我想在魏王這裡掙出來,我要位列一品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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