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她們家中出事,要靠魏王的」,阿暖低頭沉思,「不過我也是猜測,娘子應當有辦法弄清楚的。」
「好色之人,對症下藥,也許是如此吧,我會去告知公主的。倒是這兩個小娘子」,我搖頭嘆道,「美人計里,最可憐的還不是美人?」
我靜靜地站著,想起上個月,太平公主悄悄往來俊臣處送了兩個舞妓。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活到來俊臣倒台,再回到公主府來。
公主派人查清了吉頊家中的底細,坐在書齋里怒目切齒,「他父親收受賄賂,留下了把柄在建昌王武攸寧手中。武攸寧唯武承嗣馬首是瞻,轉頭就告知了武承嗣。」
「建昌王,不是駙馬的同胞兄長麼?吉頊為什麼不來找公主跟駙馬,偏偏要去魏王那裡?」我想破了腦袋,還是理不清這其中的關係。
「還不是怪駙馬,這些事情他避之唯恐不及,凡求情求官的,一概不見,也私下擋了不少來見我的人」,公主悻悻不樂道,「吉頊早早便找過我,就是被他擋回去的。」
「駙馬也是好心。」我見公主還是生著氣,只能這樣開解。
「誰需要他這樣的好心?若是阿兄為了你好,自以為是地把你圈在東宮保護起來,你也無怨無悔嗎?」
一顆心被擊穿,我將手撐在桌案上。
「十三娘」,公主見我一言不發,忙開口道,「我不是有意的。」
「與公主無關」,我搖搖頭,對公主強笑著,「我只是想他了。」
「如今母親盯得緊,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幫你見到他。」公主在旁脆聲安慰道。
我低頭一笑,忙轉移了話題,「吉頊的事,公主打算怎麼辦?」
「先抹了他父親受賄的證據,然後釜底抽薪,讓他再無退路,一心一意地為我辦事」,公主說道,向前探著身子,「你出入魏王府後宅,想個辦法,讓武承嗣以為吉頊的庶妹在探聽他的消息。」
「若要這麼辦,公主須得答應我,事後將他的兩個庶妹救出,安全送回家。」
公主笑了一笑,點頭道:「舉手之勞,也算給了吉頊一個恩情。」
「還有一事,薛懷義敗壞僧門的證據,賢首國師數年搜集整理,我帶來了,總有一天,公主用得上。」我轉頭叫阿羅遞上來。
公主攔住了婢女,自己伸手接過,細看了起來。
「薛懷義越來越放肆,母親也越來越不喜歡他了。可是有舊情在,不好貿然動他,總得讓婉兒在宮內引他犯些大錯,再呈上這些證據,母親到時也就無話了。」
提到婉兒,我忽然想起,「宜孫的遺物,婉兒可有消息?」
知道武承嗣在找宜孫以後,我便將消息通過公主告訴了婉兒,只不過除了宜孫早已死在宮裡,別的就都不知道了。
公主搖搖頭,「再等等看吧,一定會有結果的。」
我在旁點頭,不禁思索著……又或者,武承嗣是真的對宜孫動了真情,才會那麼急不可耐。武承嗣會是這樣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