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太像你的阿耶了。」
他似乎明白了我話中所指,先是盈盈一笑,忽而又眼皮微動,游移不定的眼神充滿了閃躲。
「鳳奴,你怎麼了?」
他被我的言語驚得身子一顫,大抵是太久沒有人喚他的小名了,不過瞬息,他就落下淚來。
「我方才……」他深喘了一口氣,穩住了鼻息,「在觀中為我阿娘拈香了。」
我笑著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就不要告訴臨淄王了。」
「我明白,韋姨,但我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
「阿耶半生波折,走到如今實在不易,身邊相伴的幾位孺人,唯有韋姨與他情真意切。韋姨方才的話我也明白,但許多事阿耶亦如當年的韋姨,情非得已,不得不做。」
我見他突然停了下來,不知何意,急忙問道:「鳳奴,你想說什麼?」
他猶豫幾分,終於又開口道:「邵王的事已經過去三年了,韋姨就不要再責怪阿耶了,也不要如同豆盧孺人一般離府修行,可好?」
呼吸仿佛凝滯在胸口,過了很久,我才呆呆地問道:「壽春王,你說什麼?邵王的事跟相王有關嗎?」
第一百零八章 暫避(上)
李成器的眼中突然積聚起不安,他微微攥著拳頭,過了片刻才說:「韋姨……不是都知道嗎?」
那日出事,我選擇去救武延基,留他一人去東宮尋李重潤,但我們都沒有來得及。
可這不對,若他只是沒有趕得上,李成器何必專門提起?
李成器多少也知道幾分我的性子,我怎麼可能因為他力不能及的事,而遷怒於他?
一定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難道李重潤的死,李旦竟沒有全然置身事外?
「鳳奴,你以為我知道什麼?」
李成器看出了我的戒備,他低著頭,垂下眼眸,聲音極輕。
「韋姨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你和阿耶的圓滿來之不易,許多事就不要刨根究底了。」
說罷,他起身逕自離去,留下阿鸞惴惴不安地站在我身旁。
我沒有追出去,其實,無須問李成器,也能夠猜到。
當日派人看守平恩王府的,除了東宮,就是相王府的人。這樣重要的事,怎會偏偏遺漏平恩王妃、二張兄弟的女侄?
他說是王府的左右衛大意,我便相信了,只因我從不曾懷疑過,他會是存心害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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