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瓊仙娘子,我是真的羨慕你。」我看著她,由衷地說。
「那你還要再去問相王嗎?」
手心被指尖掐得生疼,我堅定地點點頭,「我一定要。」
不會騎馬的阿鸞被我暫且安置在無憂觀,我只帶著玉娘一路急匆匆地趕到相王府,卻被王府的左右衛攔下。
從安宅來的那個僕從阿來迎上我,只是著急地說道:「孺人可算回來了,相王已下令左右衛隨時待命,護送孺人到城外。」
「相王人呢?」
「相王被陛下召進宮裡了,留下話說今日須得送孺人出城。」
我身子微微發軟,泄了氣一般扶著玉娘,卻忽然遠遠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駕馬而來。
寬闊的衣袖迎風鼓起,略顯佝僂的瘦削身子在夕陽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阿兄」,待他拽著韁繩踱到近旁,我輕喚道,「你是來找相王的?」
「我是來接你的,若是收拾好了,就走吧。」他沒有下馬,利落地說完,只是催促著我。
待玉娘取出行囊,我亦上馬與他並肩而行,問他道:「是相王讓你來接我的?」
「相王派人說事出緊急,怕你憂思多慮,叫我好生安慰著你,陪你到持明院去。」
「事出緊急?他還說過什麼嗎?」我急忙問道。
五兄只是搖搖頭,低聲嘆道:「這些事我也不願多問,總之我只知道與東宮有關。」
東宮……心頭一動,我還是忍不住問道:「阿姊她……會有事麼?」
「聽相王的意思,阿姊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團兒,你我無能為力,暫且保住自身吧。」
他輕夾馬肚,與我拉開一小段距離,像是提醒著我要緊跟他。
我也毫不示弱地追趕上去,仍與他一路並排,故意說道:「聽聞淨覺禪師,現在是神秀大師座下青年才俊中第一人了。」
阿兄似有幾分無奈,轉頭看著我道:「團兒,我們三人之中,只有我一人隨著韋家榮辱,在嶺南十四年。」
「對不起,阿兄」,我心虛起來,「我不該怨你。」
「無妨」,他對我淺淺一笑,「寵辱不驚,安之若素,我以為你早如此了。今日有些脾氣,我反而更高興些。」
今日的波折積在心中,我勒著韁繩,放緩了馬步,望著阿兄的背影,覺得愈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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