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相王孺人韋氏,也是太子妃殿下之妹。」
片刻過後,金吾衛乾脆地收回了彎刀,「孺人請進,但須相王府的左右衛跟著。」
我忽然明白過來,這個金吾衛並非僅僅效忠相王李旦那麼簡單。
我趕忙問道:「敢問曹參軍,宮裡出事了嗎?」
金吾衛輕皺眉頭,目光越過我,對著身後的左右衛點了點頭。
「團兒!」
我回頭遠眺,一個絳紫色的身影正伏在馬背上疾馳著向我迎風而來。
相王李旦,我的夫君、我愛了半生的人,帶著無邊的喜悅,將我攬進懷裡。
「大功告成,母親已命太子監國。我從持明院一路追過來,還好追上了你。」
「相王」,我平靜地開口,聲音似乎遠得遙不可及,「我們和離吧。」
布滿疤痕的手僵持在我的背上,時間仿佛在這裡靜止不動,他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團兒,別鬧了。」
我在他的懷裡輕輕掙扎,他只是緊了一瞬,便鬆開了我。
「慧苑病得很重,我想讓尚藥局的奉御替他看看,佛授記寺那邊……我日後再告訴你。」
他的眼睛盯著我,沒有管慧苑,也沒有看向周圍的眾人,只是吩咐著:「帶慧苑法師進去,告訴尚藥局的人,好生照顧。」
「我也去。」
「你幫不上什麼,且身為女子,奉御診治時會有不便,不要去了。」
他說得也有道理,我點點頭,望著他們一眾人護著慧苑越來越遠,消失於尚藥局的宮門之內。
我重新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他。那一雙曾如春水初生般的雙眸,早已變成觸不到底的冰冷深潭,是我太過信任,是我對人性的變化茫然無知。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不帶一絲猶豫和探究,「團兒,我們回家吧。」
我的腳步沒有動彈,很是安靜地問他:「太子妃和兩位郡主怎麼樣?」
他好似愣了一瞬,輕蹙的眉頭攏起劍紋的形狀,搖搖頭道:「都無事。上官婉兒和範文慧也都很好。」
「好。」
我終於卸下所有的憂懼,轉而想起,我現在的家又在哪裡呢?
相王府不是我的家,阿姊不願見到我。太初宮中的瑤光殿,很快也不再是我的容身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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