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下一心為了天下女子著想,妾等感喟於心。」
隨著婉兒躬身下拜,宮宴上的女眷依次行禮,我在其中,也真心實意地向她叩拜。
「歌舞娛情,自當在說完好事之後。」阿姊令女眷起身,又笑著對席間所有人道。
李顯點頭道:「皇后說的是,有此等好事,自然不用等到明日朝議。」
我靜靜地端坐著,心中歡喜,不知阿姊又有什麼新策。
「吐蕃攝政太后沒祿氏派遣的侍者已到長安,四年前吐蕃就欲同大唐和親,卻因贊普突然離世而擱置。如今吐蕃內亂既平,此事也就提上日程了。我大唐早該再行文成公主和親之事,與吐蕃永結秦晉之好,使大唐邊陲再無戰事。」
阿姊的聲音仍在迴蕩,李顯的眼睛卻已經停在了李持盈的身上。
一聲又一聲的山呼萬歲,所有的人都喜上眉梢。我越過宴席的中央,與李旦的目光交匯在一處。
心中的忐忑蓋過了方才的喜悅,我知道我沒有任何辦法了。
為李持盈提親時,阿姊笑說,出家為女道,像太平公主那樣,騙騙吐蕃人還勉強,怎能騙得過自己人?
怎能……再騙得過阿姊和李顯?
他們當眾試探,就是要看看,李旦會不會自覺地將女兒送上。
可她是李持盈,她是玄玄,她是從敏唯一的孩子。
「側妃,你怎麼了?」
手心被嵌進的指摳得生疼,我驚醒般地轉頭,稚嫩活潑的李奴奴正一臉關切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急忙掩飾,「公主,我先去更衣。」
倉促地逃離,我一路向東走到太液池旁,猛然停下步子,只能茫然地望向結著薄冰的池面。
那些曾困在掖庭的宗室娘子,都已出宮成婚。已經得到自由的她們,也不會再心甘情願地嫁去吐蕃。
年紀合適的宗室女,竟真的只有剛滿十六歲的李持盈一個……
一陣小娘子的嬌笑聲自麟德殿後傳來,其中竟夾著幾句郎君說的突厥語。我似一樁木頭般地惘然看去,只見兩個身影互相拉扯著也向池邊而來。
我心中暗嘆,這宮中連個清淨去處都尋不到,正要轉身離去,卻被那個少郎君高聲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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