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待她極好。
豫王從不是刻薄之人,王府的姬妾皆不為日用供給所難,可他待我們一向溫和有餘、親近不足。
從前的廢太子和戶奴趙道生、現在的太子和韋妃,情意綿綿皆是在長安城裡出了名的。可豫王從前哪怕寵竇孺人,也只吩咐尚儀內侍不必拘著她,由著她的心性在王府里鬧著玩而已。
自從韋娘子進了府,豫王竟不顧禮儀尊卑,時常在眾人面前為她披衣遮陽,儘是越禮親昵之舉。我有滿心的困惑,卻忍著沒有問豫王。
日子一長,我便瞧出了端倪。
豫王對韋娘子的親昵之舉實在太過刻意,若說當時愛至濃處、情難自抑已是勉強,時過兩年卻仍如此,實在有違豫王本性。其中蹊蹺,我不只好奇,還有隱隱擔憂。
天皇天后在驪山賜浴時,我終於忍不住了,將豫王請進房裡,開誠布公地問他,是否在和韋娘子做戲。
豫王眼中略過幾絲不安,卻也沒有慌亂,過了片刻才回我,若是告知天后,韋娘子就活不成了。
我直言,我並不想害人性命,只是需要知道這其中曲折,否則我也不知該如何向天后回稟。
豫王絲毫沒有驚訝於我的身份,只坐下來為我倒了一盞酪漿,慢慢將韋娘子之事的原委道出。
原來是我錯怪了她。
往日她與豫王的點點滴滴在我腦中閃現,我回想起她的一言一行,竟覺得如此同情她。
我想了很久,才慢慢對豫王說,其一,此事我能覺得蹊蹺,天后便也能;其二,今日所言我全當不知,可若日後天後察覺,他必得想法子保全我;其三,韋娘子未必是做戲。
豫王聽後暗自一笑,只淡淡地回我,韋娘子是有心上人的。
我並未去提醒他,其一其二才值得注意,這第三點原本是不重要的。
此事發生之後不久,天后又為豫王娶了一個孺人,太原王氏。
如今太子身邊只有一個太子妃,天后卻給豫王府里塞人,想起太子平日不理國政、盡行鬥雞走狗之事,太子妃也是鋒芒畢露,我心裡的不安與日俱增。
天皇病重之時,天后以巡幸嵩山為由,合宮啟程洛陽。
韋娘子來的第一夜,他便去陪了一夜。第二日天皇駕崩,我看到韋娘子的眼睛哭得腫腫的,心裡困惑她又為何哭了一夜。我自然不相信她是為天皇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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