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一顆心思滿是算計的雲東,看趙彬蔚有些生悶氣的表情,倒也理解。
大宗門弟子嘛,保護得就像琉璃球,揣懷裡怕被人偷了,拿出來怕被摔碎了,只好放在錦盒裡鎖著,嚴防死守地保護。沒被人怎麼設過圈套,又愛著禮節面子,自然著急活受罪了。
雲東心裡可樂壞了,對於接下來要坑人家也毫無愧疚心,反而像破壞美好的犯罪之人,有著極其不符合常理的犯罪滿足感。
「說來還望師叔祖原諒呢,」轉口之間那稱呼又是一變,「不知師叔祖可有一師兄名喚樂邪(ye)?樂邪師祖有一徒弟又名喚朝(zhao)晞?朝晞師爺的徒弟川歸正是我師父的師父哩!」
一大堆的師父徒弟攪得人腦子疼,趙彬蔚也明白了這雲東跟自己毫無關係,不過沾親帶故亂攀上了個徒孫的關係。
朝晞他知道,和雲儻一樣是他的師侄,也是他大師兄樂邪的徒弟。只是不同於雲儻的跳脫,朝晞沉穩且愛好講學,常行走人間到處講道法,門中弟子常常調侃朝晞,這是要做第二個開派祖師歸真真人啊,將「有教無類」進行到底。若論起朝晞,多少散修不稱他一句「師父」?這也是對朝晞的尊敬了。
所以這雲東說朝晞是他師爺也對,是真是假也無人追究,但未免好笑了。
不過趙彬蔚性格善良知禮,只是禮貌點頭應了雲東這聲師叔祖。從袖中掏出一中級法器遞給雲東,也算是不落面子的見面之禮了。
雲東接過那中級法器,自是感謝不斷。不過他懂得拿捏尺寸,倒不至於露出貪婪和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表情。正好,他的法器也該換換了,一個中級法器,算不得貴重,於他金丹修為者來說卻也是綽綽有餘了。
沒想到這大門派弟子這麼好騙,也算是意外之喜。雲東覺得,即使最後沒有撈那一筆,也值了。不過,該能撈一把還是要撈,到手的鴨子不可能給飛了。
於是他將那法器收起後,突然又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眼神四處飄忽,舌頭好像打了結,磕磕絆絆開口,姿態放得極低:「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叔祖幫忙啊!」
趙彬蔚不是傻子,他以為給了法器之後,這叫做雲東的,看起來年齡都可以做他爺爺的人該走了吧?他可是還有一碗米飯沒有吃完呢,珍饈美味豈能隨便放棄?
哪成想雲東還不走,而且變本加厲又提了意見。修道之人雖獨善其身,但還是經常樂善好施的。對方都開口求助了。他一時無措,只能為難點頭。
安禾在旁邊看著,舅舅在雲東手裡,簡直就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兔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