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知道徒孫是做飛天鏢師的,正逢此次我們正要運送一批貨物到規努山的長陵門。可是物品貴重,原請額外增加的鏢師現在還在路上沒有趕來。雲東正想拜託師叔祖可否耽誤這兩三個時辰,給徒孫壓壓陣。」雲東說完,面上愧疚忐忑,心裡卻十分自信,等著看吧,那趙彬蔚肯定抹不下面子會答應的。
「這……」趙彬蔚猶豫,按理說也巧,他們此次不正是趕往規努山下嗎?想必現在距目的地也不遠,倒是順路了。
看趙彬蔚猶豫,雲東接著加把火:「如果遇到突發情況,師叔祖無須干預,徒孫自能解決。只是大門派規矩多,少了兩個鏢師,貨物送到難免挑剔剋扣勞務費用。」
「舅舅你就允了他吧。」輕靈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安禾用餐結束,吃飽喝足之餘用手帕整理了儀容,言行舉止間無不透露著優雅與禮貌。
她起身微笑,客棧大廳里,眾人的眼光就被引到了她身上。她言笑晏晏,倒不顯輕浮,只是說出的話難免市儈不雅了些,聽她說道:「護送嘛,自是沒問題。江湖救急嘛可以理解。可是你與我們乃陌生之人,又何必亂攀那關係呢?既然沒有關係,那就公事公辦,我們助你到規努山下的長陵門,你們便按照正常護送鏢師的價錢給我們又如何?」
從安禾起身出口,雲東掌控全局的氣場就悄然發生改變。
就算這小姑娘說的話正和他的心意,可是直接指出後面那亂攀親的事情,讓雲東落了面子,但是,兩個身份如此貴重的人會缺這筆護送銀子?打死雲東也知道是假的。這筆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問題是原先真缺兩個鏢師還好,鏢局自會有固定的預算支出,可這是他為了賭一把設的圈套撒的謊啊。奶奶的,雲東皮笑肉不笑,也不套近乎了,態度依舊恭敬:「仙子自然說的對,按規矩付了護送費本就是應該的。這也本是雲東的打算,只是還沒有說出來而已。」
安禾不理會他那虛假的笑容和狐狸一樣的眼睛,只是笑著又問一句話:「你覺得,他的修為較你如何?」安禾輕輕示意,畫骨描心便從手上突然出現。屋裡的聚焦點一下子被那法器吸引了,只聽到眾人一聲吸氣聲,旁人安靜瞪大眼,活這麼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法器呢!畫骨描心往趙彬蔚那邊一指,她等著雲東的回答。
雲東一時拿不準安禾是什麼意思。但也奉承說道:「仙長修為雖在金丹中期,然年紀輕輕,已是天縱奇才。」
安禾笑了,這笑聲似銀鈴,說出的話難免讓聽者舒適樂懷:「你嘴巴可真甜,那我呢?」
「仙子觀之年紀尚小卻已到辟穀,想必傲人的天賦加之從小的刻苦修煉,吾不及仙子。」這話是真的,在修真界裡,雲東看安禾還沒有自己的女兒大,看起來十二三歲的樣子,卻已經辟穀,這種人不僅僅是天才,唯有汗水與天賦並行,才能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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