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午也不打斷他,只是走到桌前拿起江離的功課檢查。
陸宛聽了江離的訴苦心中一動,悄悄看了趙午一眼,見他並沒有露出介意的神情,於是小聲問道:「你是說,你爹爹和我同一天離開,後面便再也沒有回來過麼。」
江離點了點頭,摟著陸宛的腰身不願意放手,在他懷中仰起臉問:「陸宛哥哥,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嗎?」
陸宛苦笑一聲,無法接話。
江離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失望,抓在陸宛腰後的手指暗暗收緊,將柔軟的布料抓出些褶皺來。
「公子,」小義提著一個藥箱進門,看了斜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俊美青年一眼,「該施針了。」
說著他將手中藥箱放到桌前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布包。
布包攤開,裡面是一排排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
床榻上的青年睜開眼,看了小義一眼,動手解開衣服。
他背上的針眼還未痊癒,有多處甚至結了細小的血痂,瞧著有些可怖。
小義點了一根蠟燭,將銀針一一過火,慢慢點到青年背後的幾處穴位上。
為了給青年解毒,馮師伯可謂是用盡了辦法,雖說指尖放毒最為有效,但是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不能餘毒放完青年先血竭而亡。尤其是這幾日,青年的膚色已經有些發烏了,馮師伯只好暫時先讓小義用銀針替青年拔毒。
小義最開始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手重弄疼了青年,近幾日他的首發愈發熟練,施針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要是陸宛師兄在就好了。」
青年不怎麼說話,不過小義也不在意他是否回話,還是喜歡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師父常常誇他耐得住性子,手穩。」
「是麼。」
沒想到能得到回應,小義的手一抖,銀針被他帶出來,青年背後多了一個血點。
他有些心虛地看了青年一眼,見青年依舊閉目養神,便鬆了口氣,將手裡的針重新點進青年的皮肉中,道:「陸宛師兄總是被誇,就連大師兄都很少罵他。」
「我們的大師兄你知道嗎,大夥都在背地裡叫他活閻王。」
「也不知道陸宛師兄什麼時候回來……大師兄和二師兄都不在,谷中連個能當家的人都沒有。公子,你去過京都嗎,聽說兩位師兄被召回京了,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義嘴上說個不停,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不一會兒便在青年背上扎滿了銀針。
最開始紮上的一排針,針尖的位置已經開始變色。不過半個時辰,青年背上的銀針便盡數變色,尤其是針尖的位置。小義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銀針的顏色深淺與前幾日並無不同,當即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