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還不休息嗎？」陸煙深舉著手機，他偶爾瞄一眼屏幕，穆懷章的目光一直在追隨他。
穆懷章回答：「再等等。」
陸煙深便衝著鏡頭笑了笑，這一段路很黑，但他一點也不怕。
一直到陸煙深回到宿舍樓下，穆懷章說：「晚安。」
陸煙深彎著眉眼，湊近攝像頭，「晚安穆先生。」
精緻的臉蛋霸占了整個屏幕，穆懷章突然手癢，很想捏一捏這個小沒良心。
陸煙深等著穆懷章像以往一樣掛電話，然而過了一會兒視頻還在線，他就疑惑地發問。
穆懷章輕咳了一聲，「你掛吧。」
陸煙深點頭，又道了一聲晚安，然後把電話掛斷了。
屏幕黑下去，穆懷章的溫和瞬間消失，冷著臉問：「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
祁楷在旁聽了好一會兒，發現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直男，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暫時擔當愛情軍師的祁楷整理了下衣領，認真地說：「您剛才做的就很好，讓對方先掛電話，體現了您的紳士風度。」
穆懷章將信將疑，他突然問了一句：「你談過多少次戀愛？」
祁楷得意地回答，「兩次，一次幼兒園，一次小學。」
穆懷章揉了揉眉心，「去查資料，做成報告給我。」
祁楷臉色一僵，苦哈哈地應是。
*
洲際大學宿舍沒有門禁，宿舍樓下有小情侶抱著啃，陸煙深沒敢看，大步跑上四樓。
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偷跑出來，看來舍友還沒睡。
陸煙深鬆了口氣，掏出鑰匙擰開門那一瞬間，三雙眼睛同時看過來，陸煙深無端生出了千斤壓力。
陸煙深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段蕭推了推眼鏡，「小深這麼晚才回來，我還以為是哪個男人把你留住了呢。」
陸煙深思索片刻，直指人心地問：「為什麼不是可可愛愛的女孩子？」
段蕭笑而不語。
像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齊沼鳴側頭，陸煙深撞進他淡漠的黑瞳里，裡面隱約藏著幾分沉沉的低氣壓。
陸煙深睫毛輕顫，避開了他的目光。
齊沼鳴沒錯過他的躲閃，陸煙深輕而易舉信任其他人，唯獨躲著他。
衛生間很快響起了水聲，齊沼鳴久久沒有敲下一個鍵。
他的聽力很好，望著屏幕上的亂碼，齊沼鳴認命地閉上眼睛，腦海中緩緩出現某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