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風咆哮進來,沖淡了裡頭血腥氣,也正好模糊了路今慈突然盯著他念出的一個名字。
雖然聲音壓得很小,輕如雪花落下一般,可鬼泣血還是聽清了,滿眼殺意地看向他,手中的傀儡絲將手指割破都渾然不覺。
少年卻是無辜地咬著手指,笑道:「所以你最好在她身邊安分點。」
他抬起手結出一道屏障,冷風被阻在門外四散開來。
寂靜中,只有徽月懷中的靈火劈里啪啦地燃燒。
重生之後,徽月還是頭一回睡這麼死,岩壁上的水滴落在她的臉上,順著她鼻樑落入唇中。
她舌尖嘗到了涼意,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昨晚的溫暖仿佛只是黃粱一夢。徽月渾身酸疼地站起來,驚訝地發現身上兩處傷口都癒合了,是幻術!
她當下便警惕起來,打量四周,地上到處都是血,山洞裡面卻很乾淨,滿地的斷劍與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師兄也不見了。
徽月記得昏迷前看見了邪魔,虎齒山羊臉,眼睛長在手上,是她這一生看見的最噁心也是最驚悚的活物。
自己現在是被祭祀了嗎?
「師父?」
她嘗試呼喚幾聲,問靈沉默了一會:「我們現在不在幻境裡。
昨天不知發生了什麼我突然就被你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醒來才能重新感知到,現在形勢不明,月月你要時刻保持清醒冷靜,這很有可能是邪魔的圈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看看周圍的事物有沒有變形,有沒有聽見有人在你耳邊說話,耳邊吵不吵。」
能確定這是現實,但是不能確定徽月現在分不分得清現實。
或者說,她現在有沒有癔症。
徽月是見過被獻祭的師兄師弟們,這一下也很緊張,環視一圈周圍的岩壁沒有扭曲,耳邊也沒有耳鳴,她靜下心來微微拉下衣領,寒冰窟留下的傷痕還在,唯獨在天山留下的傷就消失了,好像就只有這裡不對。
不是吧。
她渾身發毛,聽見背後有人喊:「宋徽月!你別到處亂走,這麼多屍體我才清理完!容易麼我。」
鬼泣血氣勢洶洶走過來,徽月瞥了他一眼,他也不知是從什麼泥坑裡回來,整個人灰頭土臉的,青衣染成了青灰色,像是雨後天邊飄著的一朵烏雲。
她二話不說就掐了一把手串,本就有裂紋的手串被她這麼一掐,鬼泣血當即疼得蹦蹦跳跳:「什麼意思啊!你看看老子長得像邪魔嗎?我眼睛難道長手上啊!」
他伸出兩隻手學著邪魔的模樣晃來晃去。
徽月還是沒有放下戒心,只是稍稍放了點力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邪魔呢?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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