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應該喝那杯奶昔,奇異果的果粒刺激的味道加重傷口的蜇疼感,現在越在意就越疼,舌頭都捋不直。
我怕他沒有聽清,又覺得沒必要把同樣的話重複好幾遍,可能他並沒有我想像中在意。
右手不斷加重的力氣停了下來,弗拉基米爾以極慢的速度緩緩放開,然後轉過身來。感謝他終於不用讓我面對這一堵牆似的背影喃喃自語。
我抽回手,上面是明顯的指痕,幾條發白的印記像一張結實的大網牢牢盤亘在手背上。我縮回手背到身後,握緊鬆開握緊鬆開,禁錮被解除血液加速流動,逐步緩和發麻的掌心。
想起短短半天遭遇的幾重打擊,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今天一定是我的霉運日,回去就在日記本上把它圈出來,每個月的這個日子不論是誰都別想把我拉出臥室的房門,不可抗力的因素除外,以某些人的手段砸暈套麻袋拖走一氣呵成也不是不可以。
結果牙齒剛好撞在傷口上,疼得齜牙咧嘴。
「你的嘴怎麼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再看看我眼睛問道。
我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然後搖搖頭。「沒事。」字眼隨著又清又低的氣音飄出來,雖然還是有一些模糊,好在恢復正常了。
弗拉基米爾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他已經迅速回到平常的狀態,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強大。那一閃而過的脆弱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
「把她送回臥室。」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燈光昏暗的牆壁,冷靜地下達命令。
接著嚴肅的氣息散去一大半,他的氣息緩緩吐出落下來。「你該回去睡個午覺,你的黑眼圈太嚴重了。」
他的手朝我靠近,越過臉龐拾起一縷編發:「你的髮型亂了。」
「祝你有個好夢。」
他幫我重新扣在卡子上後,就讓侍從領著我打開轉角處的木門,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陰暗長廊的盡頭。
第88章
插pter 87. 禮物(一)
二月之初,天欲雨而不穩,身如風葉心不寧。
時雨未降而晚起,誰人呼喚不得應?
原是索諾拉,嫵媚曲調里。
燈下我,灑墨尋樂
終日繞清泉。
——《不計數流水日記之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