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細碎,被樹葉切割後的鑽石,洋洋灑灑落下來,耀眼的溫暖在撫慰,受寒風折磨的樹皮,透明玻璃是最適合的容器,盛滿一大捧星河給你。
窗簾後有一塊小露台,由兩層灰質岩石堆砌,上面鋪著編織毛毯。
我懶洋洋的趴在窗戶邊,隔著窗曬太陽。手下壓著從行李里翻出來的日記本,攤開新一頁,我的文化水平不能講究基本格律,想到什麼就寫下來,最終可能並不是俳句。
索諾拉是不久前列昂尼德先生命人搬到臥室里的留聲機,索諾拉是它原本的姓名,上下一體的木櫃中整整齊齊的兩排唱片,我不知道名字也沒有聽過。
從那一天起不知名的樂曲就開始迴蕩在我的閒暇時間裡,輕盈舒緩的鋼琴曲成為時間裡的背景板,它在心底盤旋直到進入夢境的前一秒。
「la~lala~~lalalala~~lala~」我抿起嘴角,小聲地跟隨著樂曲搖晃,手肘也指著移動,字跡彎彎扭扭像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的塗鴉。
從見到卡亞斯貝先生那天起,我一直待在房間裡,睡覺,吃飯,金布羅老師上課,泡熱水澡,寫日記······我給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干,比如曬太陽。
弗拉基米爾這幾天也沒有出現,至少在我清醒的時候沒有看到過他。
我有認真思考過自己陰鬱內向的個性,與討厭晴天存在一定關係,生物們都得時不時把自己身上返潮的地方拿出來曬一曬,殺死病菌濕氣蒸發回到雲朵里,然後獲得了陽光清新乾燥的香氣。
我寧願一個人,連阿芙羅拉他們也開始只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
「弗洛夏小姐,您考慮得怎麼樣了?」阿芙羅拉捧著筆記本走進來,她伸出手將窗戶的透光性調低。「過強的光線下閱讀會損傷您的視力。」
我畫了一片雪花在天氣符號旁,這是在許願明天能是個好天氣。心底的歌曲在繼續,唱片的音樂卻已經換到了下一首,這並不妨礙我,兩首截然不同的樂曲在衝突里融合,和諧地一同演奏。
「對了,阿芙羅拉你知道春狩嗎?日期在送冬節的前一周,那也不剩幾天了對吧。」我突然想到這一茬,就趕在再次遺忘之前問起。
阿芙羅拉不知為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立在床邊,語氣里夾雜著絲絲不滿。「現在要緊的並不是春狩,而是生日!生日!」
「啊?生日,誰的生日?」我順口接過話茬,她的話隨著悠揚的小調一起從左耳進來,又從右耳出去。
她的平衡感看上去很不錯,一隻手托著筆記本電腦另一隻手緊緊握著觸控筆,速度很快地朝我衝過來。
阿芙羅拉恨鐵不成鋼地「哐哐哐」跺著腳,踩著極重的步伐在我身邊停下:「從五天前我就像您說過送冬節後就是那位的生日,希望您能和我一起考慮想要送出的生日禮物。從早到晚,每天至少七次。」
我反應過來,肯定地點點頭:「沒錯,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們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您已經第四次重複這句話了。」阿芙羅拉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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