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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回想,答考卷也沒有這樣認真。利比卡馬場位于克勒斯山脈最下方的利比卡平原,我去過,在安德廖沙拉我去逛街的那一天,然後行程因為安德廖沙的馬生病了而被迫終止,那麼,原本的行程是,對了,安德廖沙說過要帶我去水族館。

水族館,弗拉基米爾所說的原來是這個水族館。

「對不起,我忘記了,因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對弗拉基米爾解釋。雖然不是很久之前,最多也就半年時間,不過那發生在我遇到弗拉基米爾之前,那時我的生活還不是這個樣子。

沒有遇到弗拉基米爾的生活已經有點模糊,我無法仔細想清楚每天在做什麼,大約是像一個貪玩的搗蛋鬼,有著好奇心四處探險,安德廖沙和安德烈管家還得時不時幫我打掩護,那個時候索菲亞最操心的事情就是要不要找一個老師來替我補補課,挽救一下我那慘澹的成績。

我希望這件事情輕描淡寫地過去,牽扯到盧布廖夫的回憶我不願意在巴甫契特想起來。

弗拉基米爾沒有如我所願,他臉上閃過一絲羞怯,隨後被滔天奔襲的怒火淹沒。

「你忘記了?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受傷的感受划過他的眼睛,加深了刺骨的寒氣,我感到他連牙齒都在用力,生硬地想要碾碎什麼東西。

不行,在這麼下去,他說不定會捏死我,我吞咽口水,大腦飛速轉動起來。

首先,弗拉基米爾以為那是我和安德廖沙的重要約定,再來,他以為我一直想去水族館,所以「好心」地想要和我一起去,總結,沒錯某種程度來說,他的確自作多情了。

但是如果這麼說,我可能真得活不到明早太陽升起來,他不在乎我的生死,這個清晰的認識使我比之前更謹慎。

於是,我把毯子拉到脖子下面,下巴支在膝蓋上。「嗯。不是,不是的。那其實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我根本沒想到安德廖沙會去預定。」我有些慌張,嘴唇擦過毛絨絨的毯子,舒服的觸感讓我慢慢安定一些。

「所以,你可能有些誤解,水族館不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實際上,我沒有過一丁點想去那裡的念頭。所以,你不用介意,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我實話實說,希望趕緊跳開這個話題。

「誤會?」弗拉基米爾側著臉,他跟著我重複這個詞,音量壓得很低很低。

我立刻說:「沒錯,是誤會。」

弗拉基米爾平靜的面具碎了,他懶散地靠到椅背上,噗嗤一笑。

「呵······好樣的。」他的喉嚨里發出沉悶地咯咯聲,舌頭舔過嘴唇,綻開的笑容深不見底,殘忍地可怕。

「弗洛夏你好樣的。」弗拉基米爾像是忍不住笑意,彎起身子用手捂住嘴巴,有些癲狂地笑起來。

我有些手足無措,弗拉基米爾的樣子很不正常,雖說在我看來他很少像一個普通人,但現在的他真的相當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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