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塵見他知曉了原委,料定是其他徒弟告訴他的,就說:「為師也不願意相信那個勞什子,所以你今後要聽為師的話,一心向善,未來成為一個筆直的人,莫要走彎路。」
陸仁甲覺得師父用詞怪怪的,什麼「直」啊「彎」的,似乎意有所指,但是他一時也想不出來師父指的是什麼,他只得先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哄師父開心:「嗯,阿甲都聽師父的。」
卿羽塵滿意地點點頭,心想:還好還好,小徒兒的反骨人格尚未成型,來得及掰正。
陸仁甲從師父那裡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桌案上擺著俞風華給他煎好的藥,按照醫囑,他每天早中晚各要喝一次藥,這次他卻不打算喝了,直接倒掉。他覺得自己的傷不能好得太快,現在因為身上有傷,師父每天還會帶吃的過來,若他徹底好了,只怕師父不會再過來了。他想趕在傷口癒合前,讓自己和師父的關係,恢復如初。
說來也巧,沒過幾天,氣溫驟降,穿雲峰上竟然降下了雪,陸仁甲站在窗前,望著空中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突然有了主意:真是天助我也!
當天夜裡,卿羽塵覺得氣溫有點低,不禁想到:不知這麼低的溫度,對阿甲的傷口有沒有影響,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他掀開被子,隨便披上一件外套,拎了一盞燈籠,就準備過去小徒弟那裡,剛一打開門,就被門外杵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
卿羽塵舉高燈籠一照:「阿甲?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門外幹什麼?」
只聽少年語氣中透著喜悅:「師父,魚!」
卿羽塵這才注意到少年懷裡抱著一條魚,魚還活著,不停地掙扎,少年需要用手指緊緊地卡著它的鰓,才能保證這魚不從懷裡滑出去。
「這大半夜的送魚?」卿羽塵一臉疑惑。
「我、我自己撈、撈的。」陸仁甲一邊牙齒打顫,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話。
卿羽塵順著魚往下一看,陸仁甲的衣服正在滴滴答答地淌水,他腳下的地面浸濕了一小灘。卿羽塵心裡一驚,伸手一摸,徒弟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簡直胡鬧!你傷口還沒好,怎麼能在這麼冷的夜晚沾水?!你瞧身上都結冰了!」
「臥、臥冰求鯉。」儘管冷得直打哆嗦,陸仁甲語氣中還是滿滿地興奮。
卿羽塵又好氣又心疼:「快進屋來!為師給你暖暖!」
第二十七章 兩個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