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花非花連干三大碗好酒, 這才放下海碗,朗笑一聲,「酒還是要這樣喝才爽利!」
白飛鴻也喝完了一碗酒,正扶著罈子給自己倒第二碗:「是啊。」
「不過,我先前倒不知道你有那麼能喝。」花非花撐著下巴, 笑著看她, 「所以那時候都把我嚇到了。」
白飛鴻想了想,才想起花非花說的是什麼事。
那是先前有次過年的時候了, 他們幾個同門湊在一起開宴會, 也不知道是誰帶了酒進來, 酒這種東西,喝過的覺得能再喝一點,沒喝過的難免也有些好奇, 除了笑著說「我明日還要陪先生看診不能碰酒」的常晏晏之外,大家都喝得有點上頭。最後毫無意外, 變成了拼酒大賽。
而那個時候,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灌翻了每一個來找自己拼酒的人, 最後獨自站在眾人的「屍體」之上,為自己淺斟了一杯勝利美酒的人,就是白飛鴻。
「你說那個啊……」白飛鴻笑笑,「那也不算什麼。」
「你太謙虛了。」花非花誠懇道,「那個場景實在太震撼人心,我到現在都忘不了。說真的,要不是當時整個屋子裡都是酒氣,我還以為是魔域入侵了。」
畢竟那個屍山酒海真的很有衝擊力。
衝擊力大到他都不得不低頭確認了一下地上那一灘是不是血。
「你的酒量也不差。」白飛鴻倒好了酒,湊過去同他碰了碰杯,「我也有段時間沒和人這樣喝過酒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和雲師弟喝。」花非花笑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不然的話,你怎麼鍛鍊出來的這一身好酒量?」
「師弟可不擅長喝酒。」白飛鴻搖搖頭,有些想笑,「這你可錯怪他了。」
新年那一次,就是雲夢澤想替她擋酒,結果一杯下去就直接昏昏倒地,最後還是她一個人灌翻了全場。要把她的酒量這口鍋扣在雲夢澤的頭上,他未免也太冤枉了。
一定要找一個緣由的話,倒不如說是前世剛得知殷風烈死訊的那段時間……
白飛鴻一口將碗裡的酒喝乾,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大概是我天生酒量好。」她眯起眼,笑著說。
花非花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從她手中奪過酒罈,為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水濺上他的衣袖,他也不怎麼在意。只是這碗酒倒完之後,他卻也沒急著喝,而是望著酒水微微出神。
「有段時間我也整天喝酒。」他笑了笑,「不如說,那段時間就沒有不喝的時候,睜開眼睛就開始往嘴裡灌酒,喝醉了倒頭就睡,別說腦子,簡直整個人都要在酒缸里泡爛了。」
「……」
白飛鴻只是靜靜地聽,她知道花非花此時也並不需要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