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刻意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咳!」
法官面色陰晴不定,他自然不願傳喚新的證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今天的庭審只差這臨門一腳。
他看向旁聽區,一雙雙眼睛苛刻、冷漠、譏諷地打量他。
最後的投名狀,是徹底倒向貓頭鷹,還是為自己淺淺保留一些殘餘的尊嚴與名聲?
法官心中飛快衡量了一兩秒,他敲響法槌:「休庭十分鐘,檢方請傳喚新的證人!」
沒人發現,公訴台上的助理悄悄換了人。艾瑪麗絲故作冷靜地抄起雙臂,等待庭
審繼續。
但沒多少人會關注她,每一雙眼睛都好奇地黏在證人席後的夫妻身上。他們面色滄桑、風塵僕僕,穿著破舊的大衣仍盡力保持整潔。
最重要的是,他們和艾瑪麗絲長得很像。艾瑪麗絲幾乎是妻子的翻版。
法官忘了自己身處何處,他震驚到失聲:「加里克?伊莉娜!」
他的驚呼點燃了現場的氛圍,所有人不再壓抑聲音,密切地討論新出場的證人。
兩位證人神色如常,眼下的場景一點都沒給他們造成困擾。他們早已習慣顛沛流離的生活,習慣在任何場面下保持鎮定。
加里克友好地笑笑,他推了推一條腿上纏著膠帶的眼鏡:「是我們,很感謝哥譚警察局,是他們在最近這段日子裡收留了我們。」
法官勉強回神,他歪歪扭扭地敲了敲法槌:「可是……呼。」
他想起自己的職責,艱難道:「證人請開始進行證言!」
加里克慢條斯理道:「加里克·阿德金斯和伊莉娜·阿德金斯,姑且不向各位聽眾一一介紹我們複雜的人生經歷了。」
「簡單地說,我們曾經差點被法庭滅口,幸運地得到了救助,從此開始長達二十四年的逃亡生活。」
「貓頭鷹法庭並不知道我們還活著,」伊莉娜發言,「正因如此,我們才能在他們的一輪又一輪監/視搜尋中活下來。同時我們也負責維持天秤小姐的竊聽器運行。」
加里克微微一笑,補充:「大部分時候我們流亡在外,小部分時候我們偷偷回到哥譚,住在下水道里,竊聽迷宮裡發生的一切。」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簡單直接地描述過去的經歷。
「我們嘗試過憑藉敵明我暗的信息差救助其他和我們一樣的法庭受害者。」
「有些成功了,有些失敗了。」
「二十四年來我們持續在暗地裡與貓頭鷹法庭對抗,從未停止。」
夫妻二人一起看向被告席上的約瑟夫,他們嘴角冷笑的弧度一模一樣:「你們想要哪一位法庭成員謀殺的證據,這種東西我們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