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沉默地把酒杯放回桌上。
譚宇堯看了蔣鳴一會,沒有等來他的追問,但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天之後她情緒就很不穩定,在家裡鬧了好幾場,誰勸都不管用,每天就是哭,爸媽都急壞了,」譚宇堯望了望蔣鳴,緩下語氣道,「鳴兒,你要是有空……」
蔣鳴嘆了口氣,「我不該再給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那樣是在害她。」
譚宇堯被蔣鳴這麼一堵,氣也上來了,拍著桌子站起來,「我妹他媽到底哪點配不上你?!」
譚宇堯已經喝了不少,猛一站起來,腦子一陣眩暈,身形晃了晃。
他手撐在桌上,面容頹然,「我就這一個妹妹你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都是全家捧在手心裏面疼著的。你,你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從小到大,她要什麼就有什麼,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受這種委屈?你再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譚宇堯揪著胸前的襯衫,「你知道每次看見她哭,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嗎?我心疼啊,我都快疼死了。」
說完重重跌坐回椅子上,手肘撐在桌上痛苦地扯自己的頭髮。
「是我,都他媽是我,我不該讓她認識你,是我毀了我妹妹,我他媽毀了全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我真想殺了我自己。」
蔣鳴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聽著,一杯一杯地喝酒。
包間裡靜了很久,又響起譚宇堯的聲音,「鳴兒,咱們……無路可走了,是不是?」
無論是因為俞小遠踩了譚欣的手,還是蔣鳴因為他而選擇傷害譚欣,都讓譚宇堯絕對饒不了俞小遠這個王八蛋。
只廢他一隻右手都是看在蔣鳴面子上,對他的仁慈。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蔣鳴居然這麼寶貝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雜種,竟然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捨得他傷。
甚至不惜自己代他受過。
上次他計劃那麼周詳都沒有成功,以後在蔣鳴嚴密的保護下,他就更難得手了。
可是為了他最寶貝的妹妹,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只要蔣鳴一天還護著那個小雜種,他們的關係就一天是個死局。
破局的鑰匙就握在蔣鳴手裡,只要他一個轉念,隨時都可以改變一切。
譚宇堯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問道,「真的就這樣了嗎?鳴兒?」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就這樣了嗎?
蔣鳴知他所想,也知道他在問什麼,思索很久,問道,「你能答應我不再碰俞小遠嗎?」
譚宇堯答得毫不猶豫,「不可能。」
「你看到的那張照片,是個誤會……」
「我不管什麼誤會,他踩在我妹手上這事是證據確鑿的吧!」譚宇堯激動地打斷蔣鳴。
「你冷靜點。」蔣鳴不想激怒他,試圖跟他講道理,「我看過那天的全部監控,不是俞小遠的錯,整件事的確是因譚欣而起,甚至也是她故意刺激俞小遠,才導致了你看到的那張照片。」